不过好歹最后是挤出来了——白西野偷偷抚摸了一下被自己按得隐隐作痛的大腿后侧。
但是……
给点反应啊哥!!!
白西野现在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燕觉寒一点声音都不出,只他自己急得像re锅上的麻辣兔头。
该不会是自己猜错了……白西野咬牙,紧张地搓了搓指尖。
僵持片刻后,白西野心一横。
来都来了,再试一次!
他做了做心里建设,重新掐回他那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心里不断给自己暗示:要演出气若游丝的虚弱感!快死了的感觉!咬字要乱七八糟!加油啊装睡的大侦探——
“哼哼哼……”
白西野:。
完了用力过猛了。
他瞬间浑身难受起来,即便是在装睡也觉得现在脚趾抓地。
再试亿次!
“晏——”
“你很棒。”
燕觉寒的声音响起,明显和他先前作为“燕觉寒”时的声线有了些许不同,像冷脆的生铁。
他说:“你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白西野心头霍然像一座大山落地。一切都踩到了实处。
……是他。
白西野觉得,自己就像是捡垃圾……哦不是,像是捡星星碎片的人——如果以后的世界真的有这个工种的话,想必是最浪漫的工作。
他像是把掉在外面的燕觉寒碎片一点点收集起来,最后在某一个时刻,把它们都拼成一个整体,拼出一个完整的、名为“燕觉寒”的星球。
这很有趣,而当他对每一块碎片都心生喜悦的时候,这种拼凑就又成了更大的欣喜。
闪闪发光的碎片,变成了一颗更加明亮的星辰。
这颗星辰却不在天上,在他掌心。
燕觉寒用晏轶烽的声音给了安抚性的回答后,看见白西野嘴角连带着眼尾都弯了起来,青年咂吧了一下嘴,他嘴唇有些干了,看来是在大牢里什么都挺好,唯独没有水喝。
“嘿嘿……”
这片是我的……这片也是我的……
白西野仗着自己“做梦”,连细微的笑声都没有刻意压制,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声笑听起来傻傻的,有点憨。
幸好,在场的人自己早就带上了厚厚的滤镜——燕觉寒看着白西野嗫喏着嘴唇,唇珠更明显起来,活泼的小球一样轻轻颤动着,把唇瓣挤出一个个可爱的弧度。
让人忍不住就要……用唇齿轻轻含住。
捻动、撬开,到更深的地方去。
白西野做着捡星星的梦,忽然鼻尖皱了皱,察觉到梦境之外的现实有什么东西靠近。
原本全然放松的白西野瞬间浑身都紧张起来,像被偷偷靠近、差点要被偷家的小野兔一样,如果他不是真的没有兔耳朵,现在原本垂落着的耳朵想必已经瞬间弹起,搞不好还能给不速之客一个大耳刮子。
真,“耳”刮子。
……越、越来越近了……
什么东西啊!!
白西野紧张地把裤边攥成了一团,连带着还把燕觉寒带着暖风余温的外T也拉了些在手里。
终于,白西野再也忍不住,仗着自己睫毛长,想必掀开一条细细的缝也不会有人发现,偷偷睁开眼睛觑过去。
……!!!
救命啊流星zuang地球了!!!
他再也不记得什么装睡,双眼猛地睁大,圆圆地瞪着眼前越靠越近的燕觉寒的脸。
一时间,白西野脑海里竟然还能见缝ca针地冒出两个想法。
一个是,脸盲症给别人打上的马赛克,确实跟看人的距离远近没什么关系——他确实是脸盲,不是高度近视。
另一个是……
燕觉寒好像,好像是挺好看的诶。
他依旧是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燕觉寒闭着眼睛,睫毛是浓密垂落下来的,阳光给它投下小扇子一样的光影,一般脸颊落在光里,将他的凌厉的骨相go勒分明,柔和与锋锐在他脸上奇异地融合了。
很……虔诚。
白西野心头一颤。
——燕觉寒虔诚地闭着眼睛向他吻过来。
心跳瞬间如同被惊醒的春鸟,乍地扑棱棱扇起翅膀,掀得一阵乱风,掀得心头开出的花苞艳艳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