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强调:“我约的是方医生。”
他说完这句就挂了,燕觉寒完全摸不准他的打算,当然,在白西野身上,他遇见的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也不在少数了,但这是他最慌的一次。
燕觉寒心q复杂地披上白大褂,上楼推门,这里以前明明是属于他的卧室,可他现在推开门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
一想到他要扮演方初柏而非自己,燕觉寒就觉得这事儿搞得……像偷|q似的。
白西野坐在卧室的躺椅边——原本那里空dangdang的,燕觉寒没什么享受生活的心思,躺椅是白西野住进来之后添的,下面铺着和cuang边质感一样的柔软地毯。
“这么快。”白西野说。
燕觉寒:……
戏过了宝贝。上下楼的距离,他就是个乌龟也该上来了。
白西野端详了一下燕……方初柏的样子,意料之中发现他还是看不清这张脸,不过想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够燕觉寒做伪装。
他又垂眸,习惯性去找方医生那双漂亮的手。燕觉寒知道他要确定什么,坦坦dangdang伸出手来给他看。
然而白西野却看着这双手愣了一会儿。
像方初柏……却也像燕觉寒。
这话对别人来说就是句废话,可对白西野不同。他向来凭借这些认人,看到这双手时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他心底、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
他早就把方初柏和燕觉寒并在一起了。
不止方初柏,还有其他的几个人。
见燕觉寒急着要开ko,白西野连忙抬手打断。
“嗯……那个,你会催眠术吧?”
“哈?”燕觉寒一愣。
白西野抬手抵唇:“就……心理医生不是会催眠……”
燕觉寒哭笑不得:“谁跟你说的。”
“诶。”白西野急了,“肯定有的对吧!”
燕觉寒正要否认,和他对视的瞬间却收住了话头。白西野的眼神实在太过殷切,殷切且清明,让他知道对方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你需要的话。”燕觉寒说。
白西野没说话,直接往躺椅上一靠,用行动表示了一切。
“快来,快来。”他有点小兴奋地说。
青年毫不设防的模样让燕觉寒沉默了一下,按下心底一丝不合时宜的痒。
虽然这么说,但毕竟确实没有催眠术这么神奇的东西,退一万步讲,方初柏也只是个外科医生而非心理医生,于是在等待一分钟无果后,白西野气鼓鼓睁开眼睛。
“我要投诉你了!”
燕觉寒眼眸略微转深,又移开视线。
白西野这幅假意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
像只张着三瓣嘴的小兔子,以至于有一瞬间燕觉寒怀疑,白西野这一出是不是想玩什么角色扮演。
他压下心底想法,从cou屉里翻出一个不常用的怀表,象征性地放在白西野面前轻轻晃动。
白西野入戏很快,咕咚一下就倒回去了。也就是两三秒时间,他开ko。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燕觉寒握怀表的手顿住。
白西野闭着眼睛,却说的很认真:“之前我一直说,说你们像纸片人一样,说这个世界像小说一样什么的……其实我都不是乱说的,我也算是有科学依据呀。”
“我之前看过一本小说,叫……”白西野的声音忽然顿了顿,眉头也皱起来。
“……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逐渐想不起来原文的详细内容,到现在,他几乎只记得其中几个重要的事件。
就像是在一幅画上涂上了新的颜色,过去存在在那本小说里的所有的人和事都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和白西野相关的q节。
他深吸一ko气,继续道。
“总之就是,我还活着的时候……上辈子吧,我看了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是燕夙,反派大boss是燕觉寒。”
“里面还有一个姓白的人,是燕觉寒取了一天不到的新婚对象,守了寡之后,拿着亡夫的遗产在外面当海王,结果掉入主角燕夙的圈T,最后破产了。这就是他的下场。”
白西野说着,忽然笑了笑,即使闭着眼睛,眼角也弯起可爱的弧度。
“其实说起来也挺巧的,咱们……啊,不对,我和燕觉寒,我们也算挺有缘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是死过又活了的人。”他说了个地狱笑话,却没等到另一个当事人的回复。
“……医生,医生你说句话啊。”白西野掀了掀眼皮,催促道,“你催眠业务怎么不熟练?问点问题,引导病人啊……”
他看见方初柏沉默两秒,问::“你喜欢燕觉寒吗?”
白西野懵了,下意识睁眼:“啊?”
方初柏轻笑,拎起那块做戏的怀表,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没办法,这场戏是白西野开的头,自己开的头硬着头皮也要演完,于是他眼睛一闭,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