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微弱的呼喊完全传不出漆黑的御花园。
最终就发生了之前的一幕,前朝正在逼宫,而我却被人按在御花园的石桌上……
疼痛,屈辱,彻底j起了我的怒火。
于是,趁他还在回味时,我强忍疼痛转身对着他双腿之间就是一脚。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我则趁机捡起地上被撕毁的衣物和包袱,哭着逃走了。
现在这个样子,跑出宫是不行了,首先得找个地方把衣服穿上。
我悄悄躲到了浣衣局的洗衣房中,从包袱里取出替换衣物,刚要穿上,却感觉腰腿都疼……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不能因为我是太监就这样肆意欺侮吧,虽然没了蛋蛋,但好歹也算是半个男人呀!
我是越想越伤心,索性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过这一顿折腾下来,逃出宫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因为当我拖着不适的下半身,跑到最近的宫门附近时,就看见一大队人马从宫外涌进,为首那人骑着大马高声吼道:“关门!”
别啊!等我先出去呀!我扶着墙捂着脸,眼泪再次决了堤。
不过我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既然出不去了,也不知道是否宫变,那就只能先回到窝房去,至少等一切平定下来,不至于落个偷逃的罪名。
我回到窝房后,与同样没逃出去的人一起,在cuang铺上坐了一整宿,听着外面来去匆匆的脚步声而瑟瑟发抖。
没有人说话,直到天边泛起灰白,透过窗棂纸稍稍照亮了室内。
有人一脚踢开了房门,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呜咽着挤在cuang上。
进来的是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他用手指着我们:“你们,通通出来!”
虽然很害怕,但大家还是陆续往外走,我因为昨天的遭遇,屁股和腿都疼得不行,所以走得有些慢。
那士兵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慢吞吞的,赶紧的!统计人数姓名!”
我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疼到发麻的屁股,在小春子的帮扶下,勉强站住了脚。
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又被赶回了房。
小春子一直扶着我:“小鱼,你怎么样?”
我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摇摇头,示意他扶我去cuang上趴着。
小春子还在小声骂那士兵太狠,前朝却终于传来了消息。
原来昨夜,骁骑大将军吴秉坤带人进宫护驾了,虽然他是大皇子的亲舅舅,却依旧选择了忠于老皇上。
最后,是他亲自宣读的圣旨。
圣旨中明确写到,由九皇子卓文逸继承皇位。
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这个九皇子,据说从小就体弱多病,平日里连住所都鲜少踏出,老皇上怎会传位于他呢?
可容不得别人多想,吴大将军说了,这圣旨是他亲眼看着老皇上从枕头下取出的,绝无造假。
自此,夺嫡之变终于落下了帷幕。
而我,也依旧是深宫后院里,在浣衣局苟且偷生的小小太监。
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经不干净了,呜呜呜……
第2章 护驾有功
新帝登j,大赦天下,当然,这貌似跟我没多大关系。
因为宫里发生了变化,很多人都要被调走,然后又会进来很多新人。
而像我这种无权无势,看起来又呆头呆脑的小太监,并不会有主子要。
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当初被爹娘卖进宫,若不是得了马公公的照应,我可能已经死透了。
所以马公公临死前交代给我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他告诉我,若是想要在这深宫牢笼中安度一生,就要记住三不要。
一是不要多管闲事,二是不要出风头,三是不要牵扯进任何权利中心。
这八年来,我唯一破例的只有一次。
那是进宫后的第二年,我十二岁,已经是浣衣局的老人了。
虽然有着马公公的照应,但我依旧表现得特别卑微,活儿抢着干,待人也非常和善。
记得那日,已临近冬至,天气已经冷到让人有些受不了,尤其是我们这些整日都需要接触水的人。
夜里,我干着本应是别人的干的活,手指在冷水中被冻得异常僵硬,只能机械地来回擦拭着那些洗衣用的木盆。
一阵寒风吹过,我脊背僵硬,怯生生地抬头看向黑漆漆的院子。
据说前些日子有个宫女跳井了,好像是与侍卫有染,珠胎暗结,最后一尸两命。
该不会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