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被子里默默地数落着皇上的各种恶行,顺便在想,能有什么办法调回浣衣局,我是真的宁愿在那里安度余生。
“那个刘小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竟敢go引皇上,他也不看清楚,自己可是个太监!”
“就是,我听说他才刚来没多久,皇上就要他贴身伺候。”
“狐媚样子,你看之后皇上选了妃,还有没有他立足之地。”
“哈哈哈,到时候有他好受的。”
门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我蒙在被子里都能听见。
本来心q就不好了,这些人还这么嘴碎,我越发想念浣衣局和小春子,还有那些和蔼可亲的同僚。
聒噪的声音渐渐远去,门咯吱一声开了,我从被窝里探出头,红红地眼睛盯着周新。
他愣了一下,眉宇间闪过一抹厌烦,却跟我说了自我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都听到了?”
是的,我肯定听到了呀!我又不是聋子!但还是决定装一下,因为我并不想惹事。
“听到什么?”
周新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倒挺闲,大白天的还能睡觉。”
我知道周新是在讽刺我,心中更是委屈,便起cuang准备出去,反正也快午膳时间了,赶紧伺候完皇上,还得去吃饭,今日要是再吃不上,饿死的几率会变很大很大。
周新大概是进屋拿东西的,见我没再回话,出门的时候又zuang了我一下。
我就这样,怀着满腔的委屈又见着了皇上这个始作俑者。
他的心q好像依旧不太好,脸上的表q就像今日的天气一样阴沉。
他盯着我时的眼神,仿佛已经化成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隐隐作痛。
“皇上,现在传膳吗?”我怯生生地问。
皇上拧着眉,像是看我不顺眼:“过来。”
他声音有些吓人,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对我不满,可即便是对我不满,我也只有走过去这一个选择。
当我走到皇上面前时,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到了怀里。
我坐在他腿上,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他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我的眼睛:“你哭过?谁欺负你了?”
你啊,是你啊皇上!我在心中狂喊,但不能说。
“回皇上,并没有人欺负奴才,是外面风大……”
沉默了片刻,皇上又恢复了恶劣的性子,拍了拍我的屁股:“无事就起来,传膳。”
我急忙起身:“是。”
不知为何,起来的瞬间我竟然对那温暖的怀抱生出了一丝贪念,要是皇上一直都这般温柔就好了,哎。
依旧是十八道山珍海味,闻着鲜美的ro香和清新的菜香,我努力控制着想要扑到饭桌上大快朵颐的yu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皇上。
想吃,真的想吃,哪怕现在给我一个大白馒头也成啊,算起来我的上一顿饭还是在昨日晌午吧。
估计整个宫里都没有比我更惨的太监了,以为Yang心殿是个多美好的地方呢,结果不给饭吃!
就这么想着想着,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天子面前,怎么可以发出这种声音呢!
等我意识到却为时已晚。
完蛋了!反了大忌!不可在主子面前发出怪声,散发怪味,这是每一个奴才都必须遵守的。
记得有老太监说,之前有个宫女因为在妃子面前出虚恭,最后被处以极刑,老惨了,可我怎么就没忍住呢!
当然,无论谁饿一天也忍不住呀……
但这不是借ko!
我慌忙跪下去,手中的碗筷也摔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我一着急眼泪又掉了下来。
自打十岁被卖进宫来,我已经兢兢业业的干了八年,期间没有犯过任何错误,除了那次偷偷救人,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都不愿让我安安稳稳的活着吗?
悲从中来,我彻底哭了出来,嘴里一直断断续续喊着恕罪。
可等了半天的责罚并没有到,相反,皇上像看疯子一般看着我:“刘小鱼你疯了?肚子叫而已,朕说你什么了?”
我一愣,是啊,皇上什么也没说呀……
“奴才,奴才……”
皇上瞪着我,十分嫌弃地掏出怀里的锦帕扔我脸上:“脏死了,赶紧擦掉!”
我急忙擦拭着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拿着锦帕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瞥了我一眼,更嫌弃了,沉声道:“用完就扔掉。”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默默点头,心想也是,我用过的东西皇上怎么可能再要呢,更何况是擦过鼻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