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性行为,”医生道:“下面有撕裂伤,腔体里的状况也不太好,不要让炎症更严重了。”
傅迟面不改色:“我知道了,应该不会的。”
送走医生后,傅迟遵照霍景延的嘱咐,差人将房子里所有尖锐的物品、瓷QI和玻璃之类的都整理好,统一运送出去。他还拿走了顾珏的手机和其他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在这些事都弄好了之后,他忧虑地看着高大的扇形窗前那长而厚重的窗帘。
最终把捆束窗帘的绳子剪断了。
顾珏挂着点滴,在cuang上沉沉地睡着。傅迟在一旁一边处理霍景延的其他事务,一边等他醒来。
还有很多事要代替霍景延交代,或者说是一种宣判。
所以傅迟还不能走。
他坐在cuang边,凝视着顾珏沉睡的侧脸。
倘若真是顾瑾,霍景延是否舍得这么对他?傅迟在心里给出答案,很快又将其推翻。倘若真的是顾瑾,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奇怪的是,傅迟分明对顾珏的行为多有鄙薄,可在这时心中却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顾珏直到转日的午后才醒过来。窃取炸
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早已忘了,他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反抗,跑走又被拖回来,空气里混着血、体Ye与汗渍的味道,霍景延粗暴地对待他,重复地bj他,把他顶在桌子上,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意识明灭之间,顾珏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曾经的那种契合,已经变得像某种动物的交配。
他想,那或许是因为霍景延的爱意消失了。
就像某种钟楼下的魔法,到了某个节点,是必须尘归尘,路归路的。
顾珏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地酸痛。
他拔掉点滴,忍耐着强烈的不适坐起来,忽然看到傅迟推门而入。
“你醒了。”傅迟说。
“我要回去。”顾珏道:“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天。”
“我要回去。”顾珏再度重复:“借我一辆车就可以。”
傅迟无奈道:“顾珏,你坐下来,听我说。”
顾珏心中早有意料,他向门ko的方向走了几步:“怎么,他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成?”
傅迟递给他一块平板,调出一段头条新闻。
顾珏将信将疑的接过,粗略看完,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连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顾瑾旧病复发,突然休克,目前正在医院抢救,状况十分不稳定。”傅迟简略地复述着新闻的内容:“顾瑾的一切决定皆由合法伴侣代理,股权、财产也由合法伴侣代持。”
顾珏只觉得一股寒意弥漫到他的手和脚:“他想做什么?”
傅迟凝视顾珏片刻,缓缓道:“不是想,而是已在进行了。顾珏,他要吞并顾氏集团。所以未来的几个月,你只能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因为‘顾瑾’正在病危。”
“他不能这么做!”顾珏说:“顾氏是哥哥的心血,就算、就算是我错了,他怎么能在哥哥死后这么做!”
傅迟皱了皱眉头:“这话你应该去质问顾天忠,不是吗?自打你和霍先生结婚后,顾天忠对盛启的觊觎和行动一直没停过。霍先生已经为了你一忍再忍,或者说,为了‘顾瑾’一忍再忍了。生意场上,连父子兄弟都要反目,何况一个到处给盛启使绊子的假丈人?”
“不可以、不可以……”顾珏推开傅迟,向门外冲去。
他刚刚踏出房门,就被杜照以及其他四个贴保给堵了回去。杜照脸色难看,心有不忍道:“顾先生,您不能出去。”
顾珏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像发了狂的兔子一样见缝就钻,杜照一动不动,最后单手把他捞起来抗在肩上,送回了房间里。
顾珏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眼神满屋搜寻。
傅迟还是那一副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神q:“顾珏,别挣扎了。这里所有可以让你伤害别人或者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提前拿走了。每天会有人来做饭、打扫,医生每天也会来确认你的身体状况。你除了不能跟外界联系以外,一切生活都可以照常。”
顾珏这才留意到那个被剪断了的窗帘绳,真是坐牢也不过如此了。
“他都敢伪造一个大活人病危了,他还怕闹出人命吗?”顾珏反唇相讥。
“别的人命或许不怕,但你不是别人。”傅迟道:“顾珏,保重。”
傅迟也离开了。偌大的别墅几乎只剩下顾珏一个人。
他走出房间,杜照和他的小弟们草木皆兵地直起腰,隐约将他面前围出一个半圆。
“你们总有换班的时候吧?”顾珏不抱希望地问。
“抱歉,顾先生。”杜照回答:“我们不被允许和你说话。”
顾珏回到房间里,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那只无论发生什么都闪耀而恒久的戒指,这一刻看来竟像莫大的讽刺。
仇是是在何沅也的家里看到顾瑾病危的消息的。
三天前,何沅也突然带着一帮人闯进了仇是的家里,不由分说地把仇是给绑了。
随后在离开江平市的路程上,被仇是喷得狗血淋头的何沅也才缓慢地讲出了事q的原委。
“你胆子真是大啊!”何沅也比了个手势:“敢跟顾瑾合伙干这种事,背后捅他霍景延刀子,你是真不怕他发疯啊你。”
仇是猜测是顾珏身份败露,心中一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