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顾珏回过头去,之前刚刚过去的汇入ko处竟开来数辆轿车,气势汹汹直逼他们而来。

司机接着说:“他们把后面的车都隔开了。傅先生,怎么办?”

傅迟道:“注意安全,继续开。有出ko就下去。”

车速太快,顾珏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傅迟给霍景延打电话,却没接通。

他想起顾珏曾从车祸中死里逃生,便又嘱咐道:“慢点开。他们是想逼停,不是想杀人。”

如此又行驶了几分钟,车速减缓,司机下了高速,驰入江平市郊区。

傅迟对顾珏说:“恐怕是冲你来的。”

“霍岚?”顾珏道:“因为他以为我是……”

傅迟不知内q,道:“换句话说,也就是冲霍先生去的。”

话音刚落,后面一辆车突然加速,自斜后方突然窜出!

司机躲避不及,车辆骤然打弯,一个急刹!虽然车速不高,但他们的车辆也猛地侧翻了过去。

傅迟在zuang击中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等到傅迟再度醒转时,看到随后追来的车辆上下来了他们的贴保,他们将傅迟从碎裂的车窗中拖出来,满脸焦急。

傅迟离开翻倒的车辆,觉得自己的伤并不严重。他推开扶着他的人,绕到顾珏坐着的那一侧看去。

顾珏已经不见了。

第59章 爱和死永远一致(1)

所有家族企业的争斗,所有的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甚至像霍岚这样血债累累,罄竹难书的人,到头来争的无非就是一个利字。

霍景延并不喜欢争。以霍家的根j而言,他也早就不用像野so一样去争抢或者是略多。

不过霍景延明白,无论江平市有多少行事风格各异的企业家,他们的本质都是无尽的剥削。只是这些家族已经在漫长岁月的浮沉之中,摸索出了更加虚伪、更加文明的方式。

所以当霍岚败局已定,但依然在挣扎时,霍景延在某种程度上,认可霍岚的胆量。

可霍岚的这种大胆没有约束,也没有底线,他的手上沾了亲人的血,霍景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霍岚是瓮中之鳖,霍景延像叼着猎物回到地盘上的老虎一样,将处决霍岚的权力交给顾珏,可是顾珏并没有选择那些超出法律之外的权力。

“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脏了手。”顾珏说:“他已经走投无路,还能逃到哪里去?”

如果是从前的霍景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不会受顾珏的判断影响分毫。

就像当他看到顾瑾留下的数据时,如果是从前,他真的会怨怪顾瑾没有把这一切及时告诉他。他相信顾瑾只要把这些事q告诉他,也许他们就会有别的办法,顾瑾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是现在,霍景延能够理解顾瑾的选择。

他变得优柔寡断,甚至可以允许这种有些软弱的柔和存在。

顾瑾是一个好人,他和霍景延一样生长在富裕环境里,却始终拥有感知痛苦的能力。

而他天生的那种敏感很容易被人们误认为一种无病呻吟,有人会说你已经这么有钱、这么优秀,我不想要这样的同q。

顾瑾有时泛滥的好心,反而会在巨大的身份代差下成为一种嘲笑和戏弄。

顾瑾后来也和霍景延、何沅也他们一样,屏蔽他人的q绪,只专注在自己身上。

但显然他做得没有他们两个好。

顾珏和顾瑾一样,都拥有敏锐的感官。不同的是顾瑾不断地克制,而顾珏只是放任自己受到q绪的左右,因此在艺术方面展现出了其应有的天赋。

直到顾瑾死后,作为他最亲近的朋友,霍景延才能从他留下的只字片语中拼凑出他的想法。但是顾珏可以毫不费力地展现自己的q绪,霍景延能轻易分辨他是否开心,是否在为某件事而担忧,这样霍景延就能做出相对的反应——当然这是在赫兰道的所有事q发生之前。

顾珏经常会为某个社会新闻而感同身受,霍景延往往只是说:“这是别人的事q。”

但是渐渐地,在顾珏的影响下,霍景延也开始成为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的痛苦是凭空发生的。就算是一个只考了20分的孩子,当他意识到20分不够好时,他感受到的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

无论对别人来说,这种事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理解“考了20分”究竟有多么痛苦,你要做的其实只是尊重他人的感受。

而这种理解他人的能力,完完全全是顾珏教给他的。

不过霍景延还是忍不住教顾珏那个被人说了千百遍的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霍岚的生意一直黑白通吃,江平市的帮派势力虽然早已不如多年前风光,但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依然不容小觑。

霍景延还是很小心,他将利害关系说给顾珏听,顾珏也很听话,并没有对那些人数只增不减的贴保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在一次晚饭时,顾珏像提起天气一样提起所有事q结束之后,他就要离开江平。

那时霍景延给顾珏盛汤,油渍洒在他的手上,他故作镇定地擦了擦:“在江平市待着不好吗?”

顾珏说:“我已经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

“顾瑾的死讯怎么公布,你的身份怎么回来,还有那些财产和权限……”霍景延习惯性地吹了吹汤碗,将它推到顾珏面前:“这都很麻烦,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顾珏好像也早就想到了这些:“我什么都不要。”

霍景延的手顿了顿:“你是要离开江平市,还是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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