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拿过来一杯给客人准备的香槟,轻抿一ko,气泡在ko里炸开。
噼里啪啦。
骆晋抬头看着对面的一副画,背景是十字路ko,交界处两个黑色的小人走向相反的方向,小人画得很cou象,占比很小,甚至不仔细看都会被忽略,可是骆晋却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想来是把自己的心境都投在画上了,所以便觉得共q起来。
他正看得投入,段星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哥。”
骆晋转过身,面前却不止段星驰一个人,还有一个他很陌生的男生,段星驰注意到他探寻的目光,开ko解释道,“我舍友。”
“你好。”
“你好。”
骆晋和韩路阳打过了招呼,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段星驰身上。
段星驰向前一步站在他身边,“你也喜欢这幅画吗?”
骆晋说不上喜欢,只是触景生q,所以没有挪开步子,这幅画太悲伤了,看着很难过。
段星驰没有期待他的回答,给他解释道,“Ayaz和我妈妈是朋友,所以这幅画在展览之前,我就在他的画室里见过。”
“画里的两个人是她和她的初恋,她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而她的初恋是一个有些古板的唯物主义者。”
“当她迫不及待兴致昂扬地分享一些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时,她的初恋却总是下意识反驳。所以他们最后分开了,可是他们很相爱,但是谁也不想为对方改变。”
“很遗憾,因为后来Ayaz的画从cou象变得写实,而他的初恋成为了儿童故事刊的主编,编写着看起来很难在现实中实现的故事。他们逐渐变成对方的样子,两个人都在后悔,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再也没能和好。”
段星驰平静地说完了一大段话。
骆晋字字掰开,不难明白话里的深意。
过程不同,但是结果大同小异。
他们也一样,不珍惜就可能会遗憾,但是世上没有后悔y,有些事的结果可能无法再改变。
哪怕他已经改变了自己。
骆晋呼出沉重的一ko气,段星驰没有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路阳很有眼力地去其他地方了,给他们两个留出二人空间。
“我知道了。”骆晋话里有话,知道的自然也不只是这画背后的来历。
段星驰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转头去找韩路阳了。
见也见了,骆晋心里的空缺终于被填上了,但是又没有填满,不上不下地没有着落。
他坐着电梯上楼,坐在休息室里,把自己放空。
他不知道如果这次错过他们还会什么时候再见面,他有点等不及了,三个月太长了,他想现在就告诉段星驰他们是两q相悦,不是段星驰的一往q深。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终于做好了决定,电梯都没有等,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在整个场馆里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段星驰的身影。
他茫然地站着,一下子垮掉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骆晋去问段存山,“段大哥,小驰呢?”
段存山指了指外面,“走了有一会儿了,他有课,不能在这呆太久。”
骆晋绝望地顺着手看过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倒下了,他扶着桌子。
勇气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q,错过了面对面表达的机会,哪怕对着手机都不敢再说了。
况且刚刚段星驰对他的态度,与他想象中的简直是大相径庭。
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雀跃,连眼睛里都看不出什么特别的q绪。
“师傅快点,要迟到了。”
韩路阳催促着,两个人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要上课了,现在却还在车上没有回校。
“看见了,开心了吗段哥?”
段星驰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的嘴角,闭了闭眼,仰着头笑出来,“开心啊,我太想他了。”
“但是你刚才对他很冷淡。”
段星驰看向窗外,说出来的话有点委屈,“谁让他之前那么对我的……”
这话一出,韩路阳也有点憋不住笑,“不是吧段哥,你俩刚才搞得像苦qbe剧一样,结果你在这儿赌气呢?你不怕又把人推走?”
段星驰ti'an了ti'an后槽牙,眼角眉梢都扬起一丝得意,“不怕,我现在知道他喜欢我了。”
事实上,齐清和他说,骆晋一直等着他去的时候,他差点j动地叫出来。
所以那天骆晋在梦里说的一句话,或许也不能当真?
他不觉得自己的喜欢让他有压力,并且也喜欢自己对吗?
“啧啧啧,你们很般配。”韩路阳真心评价道,意料之中地听到段星驰说,“那是当然。”
车终于一个急刹车停在校门ko,两个人抓了书包一路狂奔到教室,金融系的老师都特别严格,还是专业课,迟到一次可能直接给挂科了。
距离上课铃响还剩一分钟,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座位上。
韩路阳小声和他嘀咕,“那你们之后怎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