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的魔修风波说big不big说小不小,自尽的消息并未传开,众人依然沉浸在盛会的re闹氛围当中,落座也很随意,花花绿绿的宗门校服凑在一块儿,串门串得相当开心。
若是真出了什么变故……
沈修远敛起眸子,指节不自觉地一下下敲打着木栏。
当年那届万宗big会恰逢乱世,戒备远比现在森严,有本事偷偷把自己送进去的幕后之人,到底有何种避人耳目的手段?
或者说……仙鼎盟里有魔修内应?但那届万宗big会在青云落举行,什么样的人能钻了青云落的空子,又至今没被抓出来?如果当年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魔修何至于惨败到退居南寻州,整整十年没敢出门兴风作浪?
他越想越觉得当年之事蹊跷,但始终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违和感。
身后的帘子一动,被轻轻掀了起来。
沈修远回过头,看见凌却尘走过来,很自然地挨着他靠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道:“在看什么?”
沈修远:“……”
沈修远:“点苍派没给你分地方?”
“给了,在隔壁。”凌却尘道,“不过没有这间好,风景也差。”
沈修远:“?”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见识了。
当然,沈修远咽下了这句话,没戳穿他。
他忍不住探出身子往隔壁看去,想瞧瞧到底有多不好,然后被凌却尘轻轻拉了回来,还得到了一个小小的警告:“当心些,会掉下去的。”
沈修远哭笑不得。
就算是刚入门炼气期的弟子也不至于“失手”翻过这么高的木栏掉下去。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饿不饿a?”小徒弟假装没听见,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想吃什么,给你拿。”
“不吃。”
“你说过会吃的。”
“可我们刚吃完早饭,”沈修远big感头ton,不得不提醒他,“才过了小半个时辰而已。”
凌却尘怏怏地撇了一下嘴,终于消停了。
三宗六派掌门已经挨个儿讲完场面话,点苍派弟子合力表演完了一个花里胡哨、除了好看就没什么用的剑阵以后,演武终于开始了。
一声铜锣脆响,刹那间沸反盈天,各门各派弟子掏出ya箱底的本事,在三个擂台上你来我往,打得如火如荼,高chao迭起。
沈修远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随ko唤道:“乖徒。”
“我在。”
“你有瞧见水云台在哪个位置么?”
“……你在找楚云山?”身侧的嗓音陡然低沉。
“en。”沈修远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拿着今r对战名册,仔仔细细一个个看过去,“今天水云台不上场,我找不到人……要不晚上找他问问……”
一只手伸过来,把名册cou走了。
“想找他陪你看?”凌却尘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书页,“师尊是觉得我太过无趣了吗?”
沈修远:“a?”
沈修远陷入呆滞。
这话听起来好生奇怪,他终于迟钝地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以前楚云山还是个傻小子的时候,天天变着花样黏着自己,三徒弟封长宁偶尔会不高兴,一不高兴起来,也爱说这种怪里怪气的话,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子酸劲儿。
最后一句话还是洛怀川告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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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big徒弟神s凝重地找到自己。
“师尊,长宁他……有些……”
“en?长宁怎么了?他是有点爱耍小xin子。怎么,闹到你头上了?为师这就去收拾他。”
“不,不是。”洛怀川清清嗓子,转述道,“他刚跑来说,师尊偏爱云山,自己留在水云台也是讨人嫌,没人搭理,被师尊冷落,不如出门历练……咳,身上的酸劲儿太big,醋到我了。”
说完最后一句,洛怀川忍不住笑起来。
自家师尊向来只管徒弟吃饱睡好开心,对绕绕WanWan的小孩子心思迟钝得很,按照封长宁这种别扭法,big概赌气出走回来了,师尊都没回过味儿来。当年自己也碰过壁,跑了好几个月都没见师父来找,伤心yu绝,后来才知道这种话得挑明了说才有用。
这回帮小师弟把话挑明,也算是身为big师兄的一点关爱吧。
沈修远:“……?”
原来徒弟之间还会互相吃醋?
打那以后,沈师尊有认真思考过端水的问题,也努力了一阵子,只可惜收效甚微,除了big徒弟省点心,剩下的两个隔三差五就要为“谁能给师尊打扫屋子”等等芝麻点big的小事掐起来,有一次还把他的屋子打塌了。
然后为了“师尊去谁的屋子里凑合一晚上”,又把剩下的几间屋子全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