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
瞿既明顿时失笑:“好吧,我承认。但是祝老师,你随随便便就能说出ko的忘掉,对我来说可没这么轻松,或者说,我做不到。”
说到最后A语气隐隐沉重,眼神都显得有些可怖起来,祝念慈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反问他:“你不是说要每天和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话题转得突兀,瞿既明心中不解,但松了ko气。
能拖一时是一时,毕竟那些话实在太戳心窝了,鲜血淋漓的,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问祝念慈:“你现在愿意听吗?”
祝念慈不置可否地耸肩,这种轻松惬意的姿态是瞿既明从没见过的。A摩挲着手中温re的瓷QI,抬眼深深地看向他。
“祝念慈,对不起。”
他顿了顿,语气温柔:“还有,我爱你。”
祝念慈眼中渐渐漫上淡淡的笑意。
“我原谅你了。”
“……什么?”
瞿既明难得怔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伤心过度出现了幻觉,总之这声轻飘飘的话如big雨天浮在玻璃窗上的雾般不真切,让所有q绪都宕机。
祝念慈倒是看起来淡然,捡起一块司康放进嘴里:“没听到就算了。”
杯中的茶面晃dang着,瞿既明深深地看着他,突然仓皇眨眼,祝念慈看见了他镜片后怎么都遮挡不住的湿意,眼角同样发酸。
“原来是这个意思,”A笑了笑,眼泪遮挡在虚拟面容后,“祝念慈,你……”
他的哽咽实在太清晰,祝念慈心头微微一颤,就有无尽沉重的酸涩涌上喉间。
“我怎么了?”
瞿既明掩饰般地低头喝茶,嗓音喑哑:“你太仁慈了。”
可若非祝念慈仁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出现在祝念慈面前的资格。
祝念慈就淡淡说:“那我可以收回刚刚那句话。”
“那还是仁慈吧,”瞿既明笑着,有种绝处逢生的疲惫,“祝念慈,祝老师,不要收回那句话,以后怎么作弄我都行。”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祝念慈展示自己的j动心绪——他想拥抱,想亲weng那张许下赦令的嘴cun,想将心都剖出来献给祝念慈,就像跪拜在神坛下的虔诚信徒。
祝念慈被他灼烫的眼神盯得耳根发re,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碎屑,语气淡然:
“只是原谅,至于别的,瞿先生不必想得太好。”
这话在瞿既明听来跟蛋糕外的透明罩子没什么区别,他笑着,从善如流地说:“en,我知道的,谢谢祝老师宽宏big量,给我一次机会。”
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
落地窗外的雨天湿漉漉,桌上的re茶冒着袅袅re气,瞿既明难得沉默得生硬,有种小心翼翼的意思。
好像……想说的话都变得不适合开ko了,担心祝念慈觉得孟浪,又要提收回那句原谅的事。
想到这瞿既明突然有些想笑——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举棋不定,患得患失。
还祝念慈斟酌着找了个合适的话题:“你准备在这边待几天?”
瞿既明手里端着茶杯,闻言抬眼对他微微一笑。
“祝老师不是知道,我就是为你来的么?”
祝念慈面无表q:“正经点。”
“好。”
瞿既明竟还真的收敛了神s,认真地告诉他:“到这边的确是来找你的,不过那个论坛据说有的忙,刚好我有位朋友在这边,这几天能去找他叙叙旧。”
他说到这,顿了顿,注视着祝念慈漂亮的眼睛温声说:“等你忙完走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在门ko等你。”
“唔。”
祝念慈不置可否地低下头,好像对他说的这话毫不在意,瞿既明也不觉得尴尬,神s自若地往下说:“最近几天都会下雨,出门的时候要记得带伞。”
下午茶就这么在略显微妙的氛围里结束,侍应生送来贴心烘Gan的外T,祝念慈站起身,看见他穿上外T,挡住了半Gan的透明衬衫。
以A这个物种普遍的优秀体质来看,淋场雨应该不至于感冒。
于是他没有将关心的话说出ko:“瞿先生需要我送到ce库吗?”
“我很想说需要,”瞿既明笑得温文尔雅,“但比起这个,我更希望祝老师能快点回到房间洗一个re水澡,不要着凉感冒了。”
他说着,猝不及防地靠近了些,抬手碰了碰祝念慈湿透的衬衫,又很快地恢复了一个礼貌的距离。
祝念慈甚至来不及生气。
“最好再喝一杯re水。”
他的视线最后在祝念慈身上扫视了遍,语气略带不舍:“明天早上见。”
祝念慈似笑非笑地抬眼,问他:“你连我什么时候出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