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Lz+3T的bv是15.70分,再加上节目后半场的10%加分,也就是17.27分,而这一跳的GOE分,甚至超越了开场的那一组4Lz+3T,达到了+4.50,也就是说,这是一组总分21.77的高难度连跳。
在比赛中,由于选手的体能呈不断下滑的趋势,越到后面动作的完成度想要达到最好也就更难,GOE分想要更高也就越不容易,而纪和玉却在节目的最后,拿到了比节目开场那一组跳跃还要高的GOE分,完成度高到难以置信。
少年虽然身形单薄,体能所蕴han的能量却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当你觉得他的极限仅仅如此的时候,他总是能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他的极限,绝不仅仅如此!
源自华夏数千年文明的坚毅、刚强与韧xin,在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身上得到了最为生动传神的体现。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奇迹本身”纪和玉,就是擅长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他的进步很big,决心更big,”作为现场唯一一个评判了纪和玉这个赛季的每一场比赛的裁判,主裁判长卡尔斯忍不住感叹道,“如果这片冰面上的每一位选手都能有这样恐怖的毅力,这个项目恐怕很快就会百花齐放。”
说这话时,卡尔斯甚至已经忘记了纪和玉不讨喜的“华国国籍”,忘记了他作为世界滑联高层人员,代表着国际舆论的风向,他对纪和玉的肯定,从某种意味上,已经说明了某些问题。
作为世界滑联的高层人员,卡尔斯对国际花滑的局势看得十分透彻。虽然选手们big多也秉承了竞技PE的j神,不断向上攀登,但像纪和玉这么“拼”的却没几个。
对很多选手来说,叶甫盖尼等顶尖选手就是通向领奖台的路上的几座无法逾越的鸿沟,因此,他们的目标仅仅是跻身一线而已。
而对于部分国籍在冰场上相当吃香的选手来说,由于享So惯了裁判的偏爱,他们的血xin和冲劲其实相当缺乏,“舒适区”的存在令他们长期安于一隅,很难实现突破。
即便是几位最顶尖的选手,也因为长期在冰场上没有“竞争对手”而隐隐有固步自封的趋势,毕竟,到了他们这个水平,想要再继续提高已经很难了。
然而纪和玉却不一样,这位来自东方的新人选手,如奔涌不休的新鲜血Ye,正在这条艰难坎坷的道路上活跃地前行,不知疲倦,无所畏惧,他的目标很狂妄但也很明确,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他正剑指领奖台,以这个不可思议的目标不断攀登。
卡尔斯虽然也和其他裁判一样,对东方选手有诸多偏见,但经过这几场的比赛,他对纪和玉的印象big为改观,此时更是不得不承认,这片冰场虽然是西方选手的主舞台,但偶尔,也需要像纪和玉一样的新鲜血Ye的注入,来为这片冰场增添新的可能。
其他的裁判没有接话,但眼底也下意识地流露出赞同的神s。就连几位对纪和玉颇有微词的M国裁判,也没有反驳。
冰面上,纪和玉的节目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动作。
在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里,纪和玉浮腿向后上方高高踢起,轻而易举的超过了头顶,如一柄划破长空的利剑直指苍穹,小腿被攥住,身体被绷直,每一寸jro和韧带都被拉扯到极致。
事实上,烛台贝尔曼与水滴贝尔曼的区分标准,并非是看浮腿打直与否,而是看选手的手究竟抓在刀刃还是小腿。有些选手做不到将腿打直,但能抓住自己的小腿,那就也算是一个难度更高的烛台贝尔曼。
而眼下,纪和玉的动作,简直就是jao科书一般标准!
没见过真正的烛台贝尔曼的人,其实很难想象为什么这个动作被称为“烛台”,但这一刻,所有人都懂了这个名字真正的来源。
烛台是由笔直的蜡烛与其下的托槽组成的。此时,纪和玉笔直到完全与冰面垂直,与滑腿形成180度的平角的浮腿,与向前塌陷的腰.腹,以及连接于小腿和身体之间的手臂,简直j准无误地复刻了“烛台”的形状!
他两腿之间惊人的开度,让每一个看着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腿.根发酸,即便没有切身体验过,也能在脑海里清晰地想象这样撕裂般的剧ton。
实在是太残酷了。
可……
也实在是太壮丽了。
纪和玉那身金红s的考斯滕已经够耀眼了,但他这个人本身,比他的考斯滕还要闪耀。
这轮来自东方的旭r,如今在西方世界的天幕上,毫无保留地挥洒着自己的美丽与壮阔。
当纪和玉的烛台贝尔曼旋转与音乐一齐落幕,所有观众都听见了自己急促紊乱的呼吸和心跳,这样re烈的心率,只为冰面上那黑发黑眸的东方少年。
来自东方古老文明的美,实在是太震撼了。
冰场中央,纪和玉的胸ko剧烈起伏,心跳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节律,呼吸急促到big量的氧气钻入肺里,j起一阵阵炸裂般的疼ton。
但他的仪态依旧风度翩翩,向观众和裁判鞠躬致意时,cun边仍噙着谦和温驯的笑意。
观众们不吝给出的掌声与应援物,是对这场比赛的成功xin最好的证明。
尽可能捡起应援物后,纪和玉滑到了等分区。
他的脸s并不好看,但j神和状态却很好,甚至显得神采奕奕,高ya的比赛没能让他疲劳,反而刺j着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让纪和玉的j神无比振奋,脚步也同样轻快。
“……做得很好,小玉,做得很好。”陈长兴与骆温明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最终凝成了这么一句。
云澈则在纪和玉身前半跪下来,将他的裤脚掀开一点,看了一眼他脚踝的q况。
果不其然,在主人可劲儿地“造作”之下,那里正肿得老高。
“都不知道ton的?”云澈无奈地揉了揉纪和玉的发顶,倒是没有责怪他的强撑。
“那不是才打了针吗,”纪和玉此时兴致正好,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少年感,cun边也漾起一点笑意,那对清秀可爱的梨涡一并浮现出来,“不ton的呀。”
“en,不ton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好好Yang伤,知道了吗?”云澈轻轻拥抱了纪和玉一下,轻声道,“别让我……我们担心,和玉。”
云澈望向纪和玉的目光幽邃无比,眼底满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墨s,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纪和玉身上,令纪和玉在比赛中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忽然就有些酸胀和发麻,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下意识Wan了Wan腰躲避云澈的视线。
“怕我?”在陈长兴与骆温明注意不到的角度,云澈轻轻握住了纪和玉的腕子,那截莹白腕骨纤细j致到似乎稍微用一点力就要被捏碎,但云澈知道,纪和玉根本就不像他外表这样瘦弱,强big无比的灵魂令他有着远超常人的坚韧和毅力。
云澈这话是凑近了纪和玉耳边说的,温re的呼吸喷洒在纪和玉颈项之间,声音ya低到只有他与纪和玉两人能够听到,但他的声音才刚穿过纪和玉的耳膜,就被神经不自觉地放big,甚至令纪和玉原本高度亢奋的神志都有一丝恍惚。
“我不骂你,和玉,我永远不会骂你,你知道的。”一声低沉的叹息落在纪和玉耳中,无端将纪和玉泛白的面s染上一层薄红。
“不、不是……”纪和玉语气艰涩地开ko道,“不是怕你,哥,你这么好,哪怕骂我,我也不会怕的。”
云澈稍稍向后退了一些,给足了纪和玉私人空间,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眸子,低声询问道:“不是怕我,那为什么要躲我?”
一时间,纪和玉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和无数种答案,自己与云澈相识这两年多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化作一部没有终章的电影,在纪和玉脑海里自动播放。
并且这部电影还在继续演绎,甚至永远没有完结的那一天。
这部电影的主角,仅有他与云澈两人而已。
他怕云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