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不敢贪心,更不敢贪多,也无意跟纪和玉所挚爱的冰雪事业竞争在他的少年心中的地位,只要纪和玉有一点点记挂他,记挂与他的一点一滴就足够了。
毕竟,倘若纪和玉将花滑排在自己之后……
那他恐怕也就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少年了。
“……哥?”纪和玉见云澈迟迟没有出声,迟疑地唤了一声,“是在忙吗,我有打扰到你吗?”
云澈骤然回神,嗓音难得柔和:“没有,你永远不会打扰到我,和玉。”
接着,云澈轻笑一声,又道:“我与你定下金牌之约,并非是想给你负担,不过是留给我自己的一点……”
云澈顿了一下,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吓着纪和玉,愣是将已到嘴边的“念想”二字咽了下去,改ko道:“不过是给我自己的一点约束,而非是对你的约束,你明白吗,和玉。”
他给自己定下“金牌之约”,不过是怕自己炽re的心意伤害到懵懂的纪和玉,怕自己的存在影响到纪和玉比赛的心态,怕自己将纪和玉从通向梦想的路上推离得更远。
并非是期望纪和玉尽快拿到金牌,而是期望自己能冷静地克制心意。一个“约”字,非是约定,更是约束。
只不过,自己这般隐秘而滚烫的心思,纪和玉显然一无所知。
“约束?”纪和玉茫然道,“我不太明白。”
“不要紧,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急,也别太担心,”少年的坦率和单纯令云澈心中微微胀满,“我一直在这里,和玉。”
“我知道,哥,你真的对我太好了,”纪和玉鼻子有些发酸,两世为人,他身边虽然也有不少朋友,但没有一个是像云澈这样,给了他信任、支持和尊重,甚至是温暖,“我一定会拿到金牌的!”
“……好,我等着那一天,”听见纪和玉非但没有打消自己的想法,反而更有劲头,云澈的声音不自觉地颤了颤,眼底更是翻涌起一片墨s,“你也要等着我,和玉。”
纪和玉不知道云澈最后那一句“等着他”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云澈不会对他不利,乖巧地应了一声,接着道:“晚安,哥,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别加班了。”
“都听你的。”云澈cun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和玉。”
云澈虽远在千里之外,最后这四个字外加一个称呼,却像是灼re的气流扑在纪和玉耳根,没来由将那里染上了一层绯s。
纪和玉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手已经比脑子更快,直接挂断了电话。
云哥也真是的,说什么都听他的……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听见手机里的声音忽然切断,云澈cun边的笑意愈发掩盖不住,进来jao付文书的秘书见到自家老板这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笑得这般开怀的模样,震惊了一瞬,下意识问道:“云总,您很高兴?”
问完,才想起来自家老板平r里一向冷q冷xin,不喜别人窥探他的生活和心绪,忙改了ko:“咳咳咳云总,我什么也没说。”
“无妨,我就是很高兴。”云澈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却没有急着翻开,“忙完这两个月,之后的时间给我空出来,我要去F国一趟。”
秘书常年跟在云澈身边,对公司的业务往来以及云澈的主要人际关系都了解,结合“两个月”与“F国”这两个关键词,很快就判断出云澈这是想去做什么。
真没想到自家老板这样冷淡的人,也会有把别人放在心上的那一天。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一瞬,便被主人赶紧拂去。老板的事,他们做下属的,怎么能私自窥探呢?
更别提这位老板平时根本就不像现在这样笑眯眯的!
r复一r的冲刺训练里,纪和玉并非不累,高强度的训练是对身体和j神的双重ya榨,这样的疲乏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睡上一觉能够消解的,只是每当他感到身心俱疲的时候,一想到自己与云澈的“金牌之约”,立刻就充满了动力。
率先发现纪和玉状态的变化的,自然是每天陪着他训练的骆温明。
如果说纪和玉之前的训练状态,是100分,那么现在就是120分,甚至150分,每天都跟打了j血似的,骆温明都怕纪和玉这样下去会撑不住,但事实证明纪和玉给自己的ya力是正向的,每一场训练他都以比赛的态度来对待, 4A的成功率也从勉强一成提高到了近三成,虽然仍旧不算多big的进展,但纪和玉节目的完成度却bigbig提高,骆温明甚至觉得,纪和玉如果在比赛中能有这样的状态,即便不上4A,也并非没有可能将自己的名次更上一层楼。
“你到底跟小玉说什么了,一下子这么拼。”陈长兴疑惑地看向骆温明道。
“我没和小玉说什么,”骆温明也有些费解,“他就是一周前突然状态爆发了,可能是快比赛了心理ya力比较big,所以现在全部爆发出来了?”
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运动员训练状态高涨是件好事,陈长兴也就没多想,只叮嘱了骆温明要注意好纪和玉的q况,千万别过犹不及累出病来。
最后这一段冲刺时间也很快过去,之前送去调整big小的考斯滕已经送了回来,乔安妮big师甚至还别出心裁地在考斯滕上增加了充满华国文化气息的祥云绣纹,据说是对方在看过纪和玉之前的比赛后新产生的灵感。
这次华国前往参加世锦赛的依旧是纪和玉与蒋一清,在比赛前蒋一清就与纪和玉说过,这可能是自己参加的最后一场世锦赛了,去年的世锦赛他因为伤病缠身发挥不佳,甚至没能赢得一个冬奥名额,因此出发前,蒋一清自嘲地对纪和玉戏称,自己这次参加比赛就是来弥补之前的过错,准备跟纪和玉一起,给明年的世锦赛多挣几个名额的。
在启程去F国的前夕,蒋一清收到了来自好友的一通电话。
他本以为云澈只是和以前一样表达一下他的加油和祝福,没想到云澈第一句话就直接给他整懵了。
【一清,你们国家队,对队员的私生活有要求吗?】
蒋一清完全搞不明白云澈这是唱的哪一出,但还是如实回答道:“那肯定有a,好歹算半个公众人物吧,黄.赌.毒肯定是不能沾的,cou烟对肺功能有影响是明令j止的,喝酒么……倒不是完全不能喝,但最好是不在娱乐场所喝,自己私下喝的话也不能喝太多。”
【我不是问这个。】云澈沉默了一下,道。
“那你是问什么?”蒋一清疑惑道,“私生活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我是说,感q方面。】云澈嗓音微冷,Gan脆直说道。
“a,感q……”蒋一清费解地试图消化云澈这个问题,结结巴巴地应付道,“就普通的孝顺父母,不要惹出黑料呗……”
【我是指私人感q。】
云澈的每一个字蒋一清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实在太匪夷所思,蒋一清又愣了半天,才艰难开ko道:“你吃错什么y了,阿澈?”
【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不是,你看上谁了?她们女单那边我不熟,”蒋一清为难地说,“你如果真的喜欢谁,我也不是不能帮你要一下联系方式,但阿澈,我觉得你别抱太big希望……”
【不是女单。】云澈耐心地解释道。
【我就是问你们队的规定。】
“不是女单?那双人滑?冰舞?但双人滑和冰舞不少女选手都会和队友谈恋——”蒋一清话音未落,猛然听见云澈刚刚说了什么,猛地愣了一下,“什、什么?你问男单?”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