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林言并不适应这种环境,久而久之,他便不怎么参加了。
这还是半年来林言第一次踏入这种场所。
推开103的门,林言侧身走进去,首先传来的是一阵震天响的音乐声,音乐富有节奏,鼓点密集,厅里没开big灯,光线暗沉昏蒙,空气里飘dang着醇厚的酒水香,唯有正中心的舞池上,聚拢着一束白s光线。
舞池中央人群随着音乐肆意的扭动身体,尖叫着、呐喊着,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化着谁也认不出的妆容,荷尔蒙随着汗水发散,林言挤在里面走了两步,最终无奈的逃出来,站在墙根旁边,眯着眼睛找人。
宴厅很big,昏沉沉的,林言闻着空气中混杂的酒味,掏出手机给程安安打去电话。
没有人接。
他又给祝愿打了一个。
依旧没有人接。
四周某一时刻爆发出一阵尖锐的big叫。
与此同时,林言隐隐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他下意识偏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
那里是一处卡座。
“U”字形真皮沙发,与外界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me不着的屏障。
里面坐着几个男人,姿态散漫从容,明显是来玩的,有几个男人身边坐着女伴,女伴穿着抹胸短裙,年轻漂亮,楚楚动人,娇笑着敬酒。
中间方形的茶几上铺着软红桌垫,凌乱的堆着烟盒、果盘,旁边摆着冰桶,冰桶冷气幽幽,里面盛着静置的葡萄酒。
他们似乎正在随心所yu地聊天,女伴们偶尔凑趣两句,有几个浪dang的公子哥笑一声,揽住女伴的腰,轻轻淡淡的调。q。
林言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程安安。
程安安穿着七分短裤和白短袖,头发蓬松柔软,垂在额头前,他长相幼态,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皮肤很白,琥珀s的瞳孔滚着泪,这会儿眼眶通红,被身后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推着,踉跄着,一步步走到卡座附近。
林言神s一变,立刻就要上前。
手腕忽然被拽住。
扭头,借着昏沉的光影,林言看见了祝愿。
祝愿的五官藏在暗处,看不太清,快速对他说:“别急,跟我来。”
跟着他,林言走到了更能看清事态发展的高处。
这不是林言想去的地方,他cou出手,ya着急躁的心q:“我得去带安安走!”
“你要带程安安走?”祝愿目光诡异的盯着他,忽地嗤了一声:“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你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货s。”
……
不止林言,不少人都在盯着卡座。
程安安长相出众,气质也清纯,一张脸GanGan净净的,什么也没涂、什么也没抹,眼眶微红的闯入那方天地,就像一只纯洁的小鹿,无意间误闯狩猎场。
他无所适从的站了会儿,林言拧着眉,无法再忍So程安安So到这种轻视,他不再理会祝愿的阻拦,往卡座走去,两步后,程安安也有了动作——
他噙着泪,被身后的几个男人附耳说了什么,接着别扭的、像一只初初学会走路的雏鸟一般,屏息走向卡座中央。
林言这才发现,那里还坐着一个男人。
只是一直隐没在暗处,淡淡的,没怎么动作,也没怎么出声。
程安安走到距离他还有几步路的地方,缓缓地、柔弱的半跪了下来。
他细长的脖颈Wan垂着,睫毛浓密,程安安舞蹈生出身,程母也是知名的舞蹈艺术家,在这样的家庭长big,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程安安不仅有气质,身体柔韧xin、发育的程度,都是同龄艺术生中的翘楚。
他跪在地面上,一步步膝行到男
人身边,仰起秀美的下巴,拿起茶几上的滑轮打火机,指尖笨拙的旋了几下,依稀能听见滑轮沙哑的摩擦声,火苗腾的燎起。
他跪着直起身,腰腹下低,紧张的、怯怯地要去给男人点烟。
这一幕出奇的刺眼。
林言几乎是big脑一片空白的看着。
忽地,黑暗中,男人的右手轻抬,平淡的制止了程安安的动作。
那只手修瘦、骨感,指节分明,虎ko处有一颗淡淡的痣,随意的夹着一根未点的烟,指骨Wan曲的弧度透出冷淡紧致的力度,不容置疑的,掸了掸,那是一个拒绝的动作。
卡座顶端亮着五光十s的灯。
光影jao织着晃过男人的脸,男人闲适的倚着沙发靠背,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头发漆黑,眉骨深邃,在眼窝下洒下淡淡的阴影。他气质沉敛而随和,像一头小憩的狮子,稍一抬眼,薄q寡淡的目光穿过人群,如若锐利无声的箭矢,j准的定格到林言身上。
那一眼沉而晦暗。
林言神s冰凉,喉咙Gan涩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猝不及防对上对方的眼睛,来不及反应,对方便已经收回视线,劲瘦的腕骨端起酒杯,眼皮未抬,不怎么在意的,带着几分无趣、冷淡,继续和旁边凑过来逗趣调侃的男人们聊天。
程安安还跪坐在地上,肩膀瘫软无力,掩面似乎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