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是a,老子追你追得真心实意,扭头就听说你把去天寰集团实习的机会让给你男朋友了,你可真行,程安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林言挑了下眉。
程安安也惊呆了:“什么叫我把机会给了言……给了我男朋友?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别忘了那天我也在会馆,你跟你那个男朋友一走,第二天孟城(当初b程安安敬酒的人)就出事了,被他爹送出国,你还说你跟沈闻、江贺阳那群人不认识?”
程安安:“可……我真的不知道,我——”
原来孟城被b出国,跟他有关吗?
程安安心乱如麻,不知为何,心跳得有些快。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喜不喜欢我?”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程安安,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你出来,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就算拒绝我,你也当着我的面拒绝我。”
林言静静倚着墙,一缕清辉穿过阳台,洒在他身侧。
他淡淡的垂眼看去,阳台正对面的铁栅栏门外,一辆黑s保时捷停下,下来一个穿着雅痞的瘦高男人,程安安显然也看见了,犹豫片刻,低声说:“行……我从后门出去。”
隔壁卧室的房门悄悄推开。
没过一会儿,程家后门连通的小路里跑出来一个纤细的人影,程安安还穿着拖鞋,怕惊扰了家里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换。
他跑到ce子前,比男人低了一个头,似乎在坚定的说些什么。
下一秒,两人发生剧烈的争吵。
林言如同在看一场默剧,脑袋却昏昏沉沉的疼起来,记忆里程安安和男人纠缠不清已经不是第一次,以前的他总是包容、沉默,哪怕这件事q再出格,想到老态龙钟的父母、想到曾救过自己一命的程家外婆,他都选择了隐忍。
他仿佛在催眠自己爱上程安安。
催眠自己在名叫‘程安安‘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他在一种名叫‘拯救‘的陷阱里,险些将自己毁灭。
随着保时捷后,两道人影越靠越近,最终weng到一起的画面,林言脑海里的剧ton也达到巅峰,仿佛被一根针戳刺着敏感的神经。
林言面白如纸,汗湿的黑发散落在脸侧,他掏出手机拍下这幅画面,洇着湿红的眼尾轻轻上挑,眸s十分平静。
录像开启,较矮的人影推开面前的男人,又惊又怒的搓着嘴cun,头也不回的离开。
站在原地的男人失魂落魄,静了许久,也驱ce离开。
直觉告诉林言,这不是结束。
男人的脸在手机里无限放big。
林言越看越觉得眼熟,很快,他想起来自己曾做过的梦,梦里,程安安五十岁依旧跟几个男人纠缠不休,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徐哲韬。
二楼走廊响起重重的脚步声。
程安安冲回自己房间。
耐心的等了许久,林言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去敲程安安的房门。
程安安抿着嘴cun,有些心不在焉,看见林言手里的果盘,吃了两块草莓,又跟林言聊了会儿天,才关门继续想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事。
左不过是些男人、或者qq爱爱。
林言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站在一个理xin的角度,近乎审视的猜测程安安在想什么、接下来又会做什么。
他好像天赋异禀,对程安安这类人,永远一猜即中。
当晚,意料之中,林言没能离开程家。
程母让佣人给他准备了浴巾和新衣服,让他住一晚上,第二天再离开。
林言笑着言谢。
程父想把他叫去书房,说一说去天寰科技实习的事。
冷不丁的,一向不关心家里事的程安安居然笨手笨脚的阻止,程父吹胡子瞪眼,又气又怒,指了指程安安的鼻子,最后没说话,走了。
晚上十一点。
万籁俱寂。
整座程家别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灯光。
林言换了身睡衣,躺在cuang上,闭着眼睛倒数。
三、二、一——
门被敲响。
程安安细细的声音传来:“哥,你睡了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
程安安紧张的站在走廊上,低着脑袋,心里又懊悔又纠结。
他尚不知道该怎么跟林言开ko,林言卧室的门便开了。
青年安静的站在门后,长身玉立,黑发乱而柔软,皮肤极白,比他还白了几度,像细腻无暇的羊脂玉,“怎么了?”
林言轻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