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云珩感So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有什么想不明白?”

阿绫回过神笑笑,摇摇头:“没有,走神了。”

“倒是稀罕。”云珩搁下手里的书册,慢步到他身边,“少师跟我夸你,说这个年纪,少有你这么静心的,还玩笑说若是刺绣能练人专注力,当让天下学子都试试。在写什么?”

云珩边说边靠坐到他桌边,偏头看他面前写了一半的纸页,《尚书》讲完,阿绫提前抄起了《礼记》。

见状,一旁伺候的木棉识趣地带着前来奉茶的小宫女退出书房。

问他写什么什么是假,想与他亲近才是真。

云珩掌心贴着他的脸,俯身道:“你哪r不上值,我叫四喜送冰鉴去别院。”

阿绫将粘着墨的笔搭在砚台边上,向前一扑便靠到了云珩怀里,天的确是re起来了,胸前小腹处的温度透过初夏轻薄织物透散出来,贴的他额头也暖暖的:“我不怕re。”

云珩捏一捏他后颈:“就当你不怕re,有了冰鉴,也可以偶尔吃些冰鲜。尤是暑气旺的三伏天里,把绿豆汤,鲜果都搁进去冰一冰,吃起来舒suang。还有你喜欢的桂花酒酿,也可以冰一冰,好比冬天一定要围炉,夏天就该吃点冰。”

吃冰?电光石火,阿绫脑中灵光一现:“对a,仲夏也不一定非得是风露荷花嘛……”

“en?”云珩听得云里雾里,推着他额头,叫他被迫扬起脸。

“没什么。”阿绫往上猛一窜,啾一声嘬在他cun上,而后推开云珩,“殿下,我要写功课了。”

早些写完,早些准备别的。

太子殿下懵了一懵,倒也不跟他计较,默默离开不再打扰。

次r一早,阿绫便钻进了造办处库房,翻找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挑出一匹合心意的料子来,要么是颜s太艳,要么是纹路不对,最后选定了一块云水蓝的素纱,连提花都没有。

织房不忙,趁午休过后,他瞅准了没人的空档去拜托阿栎:“帮我织一块白花罗吧,冰裂纹,织银丝。”

“……哦。什么时候要?Gan嘛用?”阿栎不紧不慢滑动着梭子。

“做直身,三r够么?”

pia嗒一声,梭子掉到地上,阿栎眼瞪得溜圆:“叶书绫,发你的梦去!怎么不叫我给你当牛做马a!”

“知道你手上有活,所以,这几r,我陪你做到宫门落锁再回去就是了……且后r是你的休r,赶一赶不就出来了。月底便是太子殿下生辰,你总得给我留些功夫刺绣a。”

“休r休r!就是不用碰这劳什子织机的r子!你你你!讨好你自己的心上人,做什么要拖上我!”阿栎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阿绫也不着急,边配线边在他身旁自言自语:“也对,我自己的心上人。那他过几r送冰鉴来,我们阿栎哥铮铮铁骨也是不屑看一眼的,眼见着天要re起来了,到时候冰一冰葡萄,再冰一冰甜酒……”

“……诶……那个……”阿栎耳朵动了动,气焰瞬间就不见踪影,“三r,便三r吧……反正一件披风也用不了几尺料子。不过,给太子殿下的,银白也太素了吧,尤其是远看也看不出上头的暗纹,虽说人有气度穿什么都好看,可打眼还没nu才们穿的鲜亮是不是不big合适a……”

“无妨。我心中有数。”阿绫捋了捋手中的银线,就算是穿一块麻布,云珩也不必担心埋没在人群里。

为了蹭冰鉴蹭的心安理得一些,阿栎拼了命,竟还提前一rjao布给阿绫,而后一头扎到自己的屋子里再不出来。阿绫傍晚送饭餐进去,发觉那人连cuang都没下过,cuang头叠一摞新话本,cuang边小几上搁着点心盘和酸梅汤,就差个丫头喂饭喂到嘴边了,好不惬意。

“这便是休r的j髓!你赶紧去刺你的绣吧!”阿栎美zhizhi地瘫在cuang头翻书。

阿绫见状也不扰他,独自回到屋里,埋头在窗前,蜡烛一烧便是一夜,回过神天都蒙蒙亮了。

他很久没有绣过这样繁复的衣裳了,一根银线披成十六份,离得稍远些,便只能隐约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在绣纱上反复穿行。

六月末,蝉鸣聒噪。

太子生辰,宫里的莲池终于有了动静。

今r少师讲学结束并未着急离去,而是从书箱中取出一只偏平锦盒,走上前jao予太子:“殿下。”

云珩接过打开,立即散出淡淡馨香,里头是四条方方正正的新墨锭,漆黑中隐藏金箔细闪,光滑的墨面j雕细刻,一旁还附有一只端砚。

“《百骏图》?这是,少师亲手雕刻?”

“是。”少师行礼,“明r殿下生辰,此图乃小女仿绘,聊表心意。”

“劳烦少师代我谢过。”云珩客客气气合上盖子,转手jao给四喜,亲自送少师出门。

从昨r开始,晞耀宫便陆陆续续收到贺礼,阿绫绕着堆满礼盒的角落走了几圈,多是金银美玉,俗华不实,倒是这墨与砚,太子rr伏案,总能派上用场。

阿绫小心翼翼me了me那刻画j细的墨,方淳容……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才女,果真不是徒有虚名。

云珩不知何时回到书房,见状忽而从身后抱住他,悄声道:“少师亲赠的贺礼我不好不收……你若不喜欢,我不用就是了……”

阿绫摇摇头:“一看就是好墨,不用岂不浪费。”

“你……”

每每提起方淳容,阿绫便感So到云珩那些不由自主的心虚与惟谨。

他将墨收好放回原处,岔开话题:“五殿下呢?我看他拿了东西来的。刚刚急匆匆离开,还没来得及问一句。”

云珩一言难尽地苦笑:“你猜猜看。”

“该不会是刀剑或者匕首吧……”

“倒也不是……上次你告诉他私造兵刃是重罪,他还专门去查了律法。”云珩从书桌上me了个长条形的小木盒,“发现你没骗他,他可失望了。”

阿绫狐疑着打开盒子,里头竟是一把折扇。

云珩取出扇子,手腕一抖,展开扇面。

与普通的纸折扇不同,展扇音薄脆,扇骨通体温润白净,透雕松竹。

阿绫伸手me了me冰凉的扇叶,依稀觉得这颇有分量的材质似曾相识:“这是……象牙?五殿下怎么会想起送这个……”象牙珍贵,而云璋向来不懂奢靡,也深知云珩低调习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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