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阿绫心跳极快,久久不能冷静。这一切听上去太荒唐了,可他却信了。

他呆愣着,凝视眼前之人。

云珩此刻没有半分居高临下的姿态,也丝毫没有计较他不识好歹的误会,惓惓切切,满心诚恳,只求一个相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帝呢。

固执地为了一个已死之人,罔顾nun常,放弃娶妻纳妾,放弃绵延子嗣,放弃所有让自己得到幸福的机会。

“阿绫,我只有你……”云珩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你信我好不好……”

阿绫鼻子一酸,伸出手,握在他的腕间,那枚烟青平安豆硌在掌心里。

云珩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又抬起头来,忍不住蹙眉,嘴角却提起来,也不知究竟是想笑,还是想哭。

阿绫缓缓贴上他的额头,佯嗔一句:“……昏君……”

兴许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昏君被一句话噎住,半天才想起要反驳,可才一张嘴便又被堵住。

分分合合,细碎的亲weng中,他们都没有闭眼,认真注视着彼此。

轻软的触碰,鼻尖蹭着鼻尖,不知是谁先忍不住,泣不成声。

谁都不敢相信,几经生离死别,他们竟还有云开月明。

“阿绫,你怎么不信我……”云珩紧紧将他抵在ce窗旁,不住落泪,不住啄weng。

“对不起……云珩,对不起……”阿绫摇头,他不是不信云珩,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一个人太势单力薄,身不由己。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我笨……我早该猜到的……”那人用力抱紧他,“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我来了……”

云珩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上好的丝织品,他们倒在一地凌乱又柔滑的绸缎上,阿绫只觉得刚刚才逃离火场,如今又置身比那更炙re的怀抱里。只不过这re并不烤他的皮囊,只灼烧他的心血,烧的人从骨子里发痒。

他无意中me到云珩手背上的水泡,低头看了一眼,对方却有些不耐烦,一把掰正了他的脸weng了回来。

“ce外面有人……云珩……”他方才只是一时气涌,不由自主想亲他罢了,不料云珩居然迫不及待剥掉了衣裳。

“别管他们……谁敢听,我就诛他们族……嘶……”

阿绫赶忙捉住他的手,云珩解衣带解得太急躁,指上的伤ko又刮裂开来。那人无心等他重新包扎,阿绫无法,只得将那截指尖han入ko中。

云珩顺势gogo手指ya他舌尖,那腥甜像一剂y引,让他暂时忽略了喉咙的疼ton。

*

眨眼。

*

木棉亮出身份,半个时辰后,知府亲率府兵上山善后,七手八脚从废墟中扒出葛老板,恶人皮肤焦黑,竟还没有咽气。

天子在场,知府自然不敢擅作主张,把人做了简单的施救后,丢到了院中,听后发落。

四喜一望不远处的马ce,两个人进去半晌也没个下文,怕是别扭还没解决,便吩咐众人先不要靠近。

他独自前往请示圣意,可还没走窗户下头就觉察出不对,方才外头吵吵嚷嚷打水救火时什么都听不见,眼下打发了闲杂人等,周围一片肃静,离近了,马ce里头的声音依稀可辨,高低错落的喘息低哼声,时不时穿ca着黏腻的呼唤,两个名字此起彼伏,今上的名讳被阿绫叫得格外……引人遐想。

四喜的冷汗蹭的蹿了一身,他立刻爬上ce,抬高声音冲侍卫何顺jao代:“这里jao给你们处理,人带回衙门吧。主子So了惊,眼下没空搭理他。”

“那,还是卑职来赶ce!”何顺抬腿要跑过来。

“站住!你别过来!”四喜啧了一声,当即一鞭子cou在马屁股上,马儿一声嘶鸣,拖着ce,头也不回往山林奔去。

一声呜咽似的ton呼从门缝中传来,四喜绝望地回过头,庆幸这马的嘶鸣声恰到好处。

怎么就不能等等,这又是火又是伤,外头还这么多人!几句话的功夫,方才还气得眼睛都要冒火,这会儿就急不可耐。

反正都等那么些年了,索xin多等半个时辰又不会怎样……

“呃!”云珩浑身缩紧,被钉到了ce壁上。

“唔……云,云珩!”阿绫倒cou一ko气,眼疾手快伸手垫到了他脑后,另一手撑住身体,极度酥麻的快意瞬间涌至头顶百会。

一个姿势久了会累,方才两人刚倒换了位置,马ce就骤然起步,他不防备向前猛地一冲,直触到极深处。

“你怎……哎!”阿绫才撑起身便被那人重新拖回去,轻柔的摩擦别具快意,让他不j屏住呼吸。

“我没事。”云珩重新放松下来,拉过阿绫泛粉的手指,weng他指尖,“别,不必出去……”

不能再听了。

门缝里飘出丝丝茉莉香膏的味道,四喜脑门冒汗,着急忙慌将马ce停在人迹罕至的树林里,跳下ce拔腿就奔到十丈开外。

安全起见,四喜隔一阵子便要转身看一眼,一下子看到窗ko探出一只手紧紧扒住木框,一下子那窗ko的ce帘随ce身左右摇晃,两匹马被惊到,原地不安分地踏几步,打个响鼻。

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四喜打了个喷嚏,后悔方才没揣个手炉。

第128章

云珩的好梦被一阵敲门声惊扰,他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顶棚缓了许久,发觉周身已一片黑暗,只帘子缝隙见落下些晃动的微光,他们依旧睡在马ce里,阿绫的一只手牢牢k在他的手心,一簇呼吸吹在肩头,节奏均匀绵长。

他在阿绫的臂Wan中翻过身,撩开那人散落一肩的柔软青丝,有些舍不得起身。

哪怕是过去在宫中,他们也鲜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一同睡过整夜。那时他还只是太子,无数双眼睛等着盼着抓他的错处将他置于死地,阿绫总怕替他惹麻烦,再困再累也不敢懈怠,要赶在宫门落锁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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