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郁气悄无声息地散去。
霍少煊沉默片刻,抬手轻轻触碰他的脖颈,修长微凉的手指顺着下颚me了me他的脸颊,放缓嗓音问。
“疼不疼?”
其实那点力道与挠痒无异。
但秦修弈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卖乖的好时机,眯眼享So的同时,他沉默地摇摇头,将额头抵在霍少煊的腹部不愿动弹,仿佛So了天big的委屈。
霍少煊目光下移,在触及对方玄袍胸前的威严狼头时,眼神顿时清明不少。
他方才是疯么,掌掴一国之君?
但似乎......的确没有办法将他当做一国之君来看待。
霍少煊眼神复杂,迟疑了许久,却依旧没能说出那句“陛下,方才是臣失礼了”。
反倒是脑中忽而想起昭元皇后曾说过的一句话,那语气满怀落寞。
“太子殿下乃烟芸之夫,陛下乃天下之主。”
尔虞我诈中的相知相惜与飞蛾扑火无异,若她再贪心一些,便会灰飞烟灭。
而若她止步于此,终其一生也只能瞧着她珍爱的火光化为残烬。
这深宫之事,多数人听闻后只是唏嘘叹息,念叨上一句皇家无q,可偏生就是有人自甘堕落,郁郁而终。
这一刻霍少煊却莫名懂了些许。
珍视之人近在眼前,明知对方身份尊贵,却又因过往的回忆而迷失自我。
为了那点对方给予的“殊荣”斤斤计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ko。
趁着对方失神,秦修弈眸光微闪,将另一封藏在奏折之中半展的信件往里推了推。
而后静默片刻。
“......少煊。”
他许久未等到霍少煊的动静,眼中闪过一丝心软,仰头看他。
“我知你心意,但总忆起过去的,并非只有你而已。”
他的眼神很温和,天生的笑眼有着攫取心神的yo惑,但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
霍少煊未能读懂眼底的q绪,只是心中忽而涌上一股冲动,未加思考,他Wan下腰抱住对方,手指轻轻抚上秦修弈的背。
隔着衣料摩挲了一下对方纵横的伤疤,霍少煊低声道,“既如此,往后便不得再作践自己。”
“……好。”
秦修弈笑了笑。
——其实想说,不好。
就像如今。
你忧心是否会失去我,而我却只想weng你。
只要能换得一个相拥,即便以死在你怀中的姿态,都谈不上是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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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霍少煊并未歇在玄相殿,想了想还是去了趟谢府。
“我说霍相辅。”谢书年提着一壶酒,笑眯眯道:“哪有人消愁不借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霍少煊下意识接茬,旋即轻嘲一声,“更何况我哪来的愁?”
谢书年也不与他争论,只是挑眉询问了一声,“陛下近来可好?”
“那是自然。”
霍少煊捏紧了茶盏,低声道。
谢书年眯了眯眼,一句话在ko中兜兜转转,又被咽了回去,转而说起了正事。
他做贼似的ya低嗓音,“你在宫中,凡事So限恐怕不知......明盛近来屡次示好,恐怕另有所图。”
明盛势头正猛,亲近狼玄月无非是瞧上了兵力,明盛君主野心勃勃地想趁机Gon打东江邺,即便不成,也打算先与狼玄月死死绑在一起。
如此一来,东江邺便不敢轻举妄动。
霍少煊若有所思地盯着虚空一点。
他们都得知了此事,贤亲王不会一概不知。
如今远峥元气big伤,兵权松动,他又险些损失名誉,绝不会一忍再忍。
所以……明盛那里,绝对有贤亲王的手笔。
谢书年点到即止,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霍少煊立即回神。
“近来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