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吧……
杨风晚一时觉得,主动接触谢凌途这事,没想象中的那般抗拒。他过去过分的在意谢凌途是个big反派的身份,反而忽略了些事。
谢凌途纵然修魔,也是个人,是人,就免不了有七q六yu。他不能以对书中人物设定的执念,去认定谢凌途到底该是何种模样。
这般,他一开始就做错了。
*
乌家梦陀灵———
通灵讯传来消息,杨风晚回了魔渊。
是被谢凌途抓了,还是自己逃回了魔渊……
乌月不知。
big婚落空,这和他预想的不同。杨风晚敬他,信任他,自入他门下,就一直带在身边。
这件事本看来是很容易的,不知为何状况连连,big婚的前一r,杨风晚出逃了梦陀灵。
他顾虑的太久,太多,谢家九幽山时就失去过一次机会,好不容易知晓人没死,带离了魔渊,又失去了第二次机会。
在那无数的黑夜,无时无刻的梦境之中,他们成婚拜堂,如胶似漆,眼中唯有彼此。
而现在,和梦境中截然相反……
空落的屋子里,只留下了那身刺目的红袍。它冷清,死寂,并未残留青年身上的任何温度。
谢凌途……
杨风晚身在杨家时,收下谢凌途在身边,到底是出于玩乐还是真心?谢凌途被送至谢家,处以刑法。杨风晚只身闯入九幽山,当真就是偶然?
偶然假死,偶然回了魔渊,留在了人身边,传出与谢凌途big婚的消息。
何为真何为假……
乌月抬手烧了那件红衣,眼底以往的平和一扫而净,额间隐隐一抹灼烫的白s云纹现露出来。
“玉使仙尊。”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你如此动气,可不应该。”
“既是你的,有那么多聪明的方法可以拿回来,又何必又生出怒意。”
乌月墨s清冷的眸子恢复了些许理智,顷刻后,额间的烫纹渐渐消散。
东西失去了,再拿回来便是,没什么难的。
*
夜s来袭后,杨风晚洗完浴躺回了cuang上看书。
谢凌途坐在cuang的外侧盯着他,杨风晚也没避着,依旧一门心思望着手里之前买来的画本。
不躲,不避,比起装作傀儡时,要坦然的多。
出门一趟,心境似生了变化,也或是本不在意,彻底放纵,就如回来时讨好的答应要weng他,是过去没有的事。
真愿意留下来?
读不到人的心音,不知这人ko中的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谢凌途做不到完全的信任。
在被骗过几次之后,杨风晚的不在意,是他一直知晓的。
假死消失了四个月,从未寻过他。困在魔渊与他相处,整r想的是逃,再之后就真的消失了个没影。
杨风晚对他的停留,近半是因着这张脸,若是没了这张脸,就什么都不是。也或许这张脸也没什么用处,毕竟他本体是蛇,杨风晚厌恶蛇。
既是不喜,他就永远藏着这具真身,越境飞升,他亦可以长达百年的保着这张脸……至于真心,谢凌途从没奢求过这东西。
伸手绕过人披散的墨黑发丝,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温度似能传递。谢凌途垂眸,纤长的鸦羽倾垂,半遮住眸中的神s。
许久,“pia”的一声,杨风晚手中握着的书册倒在了绣有松鹤的被褥上。
长明灯的映衬下,青年肤s白皙,黛眉松倦,红cun微抿,闭目睡了过去。
无奈,谢凌途扯过一旁的毛毯搭在人身上。
能在他身边睡得毫无防备,也算是件好事,谢凌途寻了个理由说服他这几r烦躁的心境。
手中唤出风诀递送给他的木盒子,僵持片刻后,他打开取出了其中的卷轴。
卷轴以金文篆刻,打开后,卷轴之上浮现出以灵力加持过的字体内容。
古法古言,记载来去,说得简单通俗些,这上面只写明有一件事。
两人之间,一人愿意剜出心源,送于另一人体内,就可让其听到那人的心音。
算不得毫无关联………至少和心音有些关系。但这秘法写的东西近乎没什么用处,谁会蠢到剖心,为了他人,送出自己的心音?
卷轴一角,以朱红之s落下了一个斜杠,也代表着这秘法被遗弃,不知在灵书室积了多少年的灰。
要杨风晚剜出心源赠与自己………
为了心音要剖了这人的心脏,他做不到、杨风晚也不会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