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砚移开了目光:“怎么会有完美的人生呢。”
“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但要是你的人生不算完美,世界上就没有完美了。”
季行砚闭上了眼睛,似乎因为是睡意昏沉。就在金岚犹豫是把他拖上楼还是任由他睡地板的时候,他突然开ko问:“你为什么不留长发?”
金岚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问这个?”
“觉得你长发会很好看,”季行砚说,“为什么不留?觉得男人长头发很奇怪吗?”
“不是,”金岚说,“因为容易被抓住。”
“抓住?”
“打架的时候,如果头发太长,会很容易被人揪住,”金岚用手比划了一下,“所以女生打架会扯头发。”
季行砚皱起眉看着他,把手放到地板上撑了一下,摇晃着试图站起来,看来确实是太醉了。他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金岚赶紧站起来扶住。
“你去睡吧,”季行砚示意他松开手,“我今天就睡在沙发上。”
有地暖和中央空调,客厅倒是不冷。金岚看着高big的身影缓缓走到沙发旁边,侧身躺了上去。他犹豫了一会儿,上楼抱了一cuang毯子下来,盖在了对方身上,疑惑地转身回到了卧室,不知道金主今天cou的是什么风。
第二天一早,季行砚睁开眼睛就觉得头tonyu裂。他掀开毯子坐在沙发上,两指按揉着太阳xu,却丝毫无法缓解神经尖锐的疼ton。胃里也像发了海啸一样,往嘴里输送各种不可名状的味道。好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米香,为令人不适的宿醉后遗症增添了一点宁静。
“你醒了,”季行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先去洗澡吧,粥已经煮好了。”
他转过头,看到金岚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门ko,正用抹布擦着手上的水珠,这个场景让他有点恍惚。
他很想再欣赏一会儿,但身上的味道确实太难闻了。他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先去冲了个澡。
水流把全身上下冲刷了一遍,再换上新的居家服,神智似乎也清醒了很多。他走到餐桌旁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很简单的小米粥配包子,粥上已经结了一层膜,正re腾腾地散发着香气。
季行砚坐下来,接过金岚递来的筷子。对方看着他喝了一ko,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是正常的宿醉。”季行砚说。
“头疼吗?”
“有点。”
“待会儿我可以帮你按摩一下,”金岚说着喝了一ko粥,“我专门学来给我母亲按的,手法还不错。”
季行砚拿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中,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季行砚放下了勺子,“粥煮的不错。”
金岚自嘲地笑了笑:“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能煮不好?”然后又认真地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季行砚挑起眉毛看着他。
“难得见到你醉成那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金岚说,“你要是愿意讲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
季行砚继续喝粥,金岚也没接着追问,只当他不肯说。收拾好碗筷,金岚就把他拉到了沙发上让他躺下,两指并拢替他按摩着脑后。
“好一点了吗?”金岚看着他闭起的眼睛问。
有几秒钟,季行砚没有回答。等再开ko的时候,说出来的却是完全不相Gan的一句话:“突然觉得我父亲有点可悲。”
金岚按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了下去。
“他结了三次婚,结果没有一个妻子爱他,”季行砚接着说,“当然,即使他脸上全是皱纹,腰粗的连皮带都k不上了,也永远有人说爱他,仰慕他。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儿子看起来孝顺,心里觉得他老古板。他认为全家人都崇拜他,其实只是家人给他织的一个梦。”
金岚看不见他的眼神:“你觉得自己老了也会这样?”
“也许吧。”
金岚想了一会儿,说:“我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
季行砚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不会骗你,也不会给你编织什么梦,”金岚说,“只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陪上一辈子”
季行砚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
这一笑十足地迷人,但平常面无表q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笑容,让金岚感So到的更多是惊吓。
这笑容转瞬即逝,季行砚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
金岚耸了耸肩:“为什么这么问?”
“你平常绝不会这么说话,”季行砚又指了指厨房,“也不会主动熬粥、按摩,或者对我喝醉酒的原因感兴趣。发生了什么?”
金岚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在扮演你的理想型。”
季行砚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解释。
“我想送季先生一个生r礼物,但你什么都不缺,”金岚说,“想来想去,我决定做一天的治愈系q人。你让我见了我的理想型,礼尚往来,我觉得也应该让你见一见。怎么样,有被治愈到吗?”
季行砚笑着叹了ko气,没有对这个礼物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问他:“如果是你本人,你刚才会说什么?”
金岚闭ko不言了。
“没关系,”季行砚说,“我的生r已经过了,礼物送不送都无所谓,我想听你说实话。”
季行砚比他年长,又比他有经历,说假话是骗不过的,这点金岚也知道。所以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开ko说:“那就和我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