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你不用觉得自己有心计,”季行砚说,“论内心阴暗,你在我见过的人里还排不上号。”

金岚笑了起来:“谢谢你。”

虽然季行砚常年对他若即若离,态度也暧昧不清,但偶尔也有这样的温q时刻,对方会照顾到他的q绪,为他开解心结,这时候金岚会觉得这个人还不赖。

“然后怎么样了?”季行砚问他,“在他进去之后,你的资源好转了?”

“当然,”金岚说,“因为我遇见你了。”

当时误打误zuang,他得到了一个出席慈善晚宴的机会。那个晚宴的要求很奇怪,不准参与者穿单价超过100的衣服,会场在郊区小学的露天chao场,而且食物只有二锅头和花生米。主办方的面子很big,公司必须安排明星去义演募捐,本来是安排了更有名的前辈去的,但那家伙听说了着装要求和会场布置,拒绝参与这个神经病宴会。

于是金岚顶替他的名额去了。否则他一个无名之辈,做慈善也没有号召力,去义演有谁看。

那场晚宴的主办方之一就是姚梦琳。

追忆完往事,电视上的几张熟脸已经开始了倒计时。金岚跟着他们在心里默念到一,然后抬起头,跟季行砚接了个短暂的weng。

“新年快乐。”他说。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

第17章 约会

cun节假期,季行砚也和芸芸众生一样,用走亲访友来消磨时光。偶尔,在送走了七big姑八big姨之后,他会有半天的空闲,留在别墅里和q人面面相觑。

“要不去看电影吧,”金岚主动提出,“挑一部贺岁片,就当去电影院凑个re闹。”

季行砚对电影没有兴趣,戛纳金奖和合家欢烂片都没有。他上网看了看,问金岚:“看过音乐剧吗?”

金岚觉得这个问题真是毫无必要,但仍然诚恳地回答:“没有。”

“那正好,”季行砚把手机转过来给他看,“歌剧魅影很适合做音乐剧入门。”

金岚看到了门票网站上的info,纽约百老汇的歌剧魅影剧团来中国巡演了。据说舞台布置完全按照百老汇版本来,演员也都是业界的中流砥柱。门票提前三个月开售,APP上已经显示售罄了,但季行砚总是有办法的。

既然是金主挑的,他也没法发表反对意见,带着感j之q接So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音乐剧是什么东西。

入场之后,他看着后排密密麻麻的人群,二三楼两侧也都座无虚席,意识到这big概是很经典的剧目。观众的面孔big半很年轻,也有家长带着小孩来看的,金岚试着想自己的父母要是从小带他来这种地方陶冶qchao会怎么样,结果把自己逗笑了。

灯光熄灭,舞台亮起,季行砚的侧脸隐没在黑暗中,目光看起来很专注,于是金岚也转过头去看着演员们。开场似乎是一场拍卖会,演员说着英文,舞台两侧有原文和中文翻译。金岚一会儿看字幕一会儿看表演,觉得眼睛不够用。几句jao谈过后,灯光突然打在了舞台中央的白布上,演员一把扯下白布,露出下面破败的水晶吊灯。伴随着火花和灯光,吊灯霎时亮起,从地面缓缓上升,The Phantom of the Opera骤然响起。

金岚心里一震,目光跟随着吊灯逐渐往上。他能听见周围观众的吸气声,即使不回头看,也能感So到他们的心chao澎湃。

演出长达两个小时,中间有中场休息。金岚big致弄懂了这是一个歌剧院幽灵爱上了一个女孩的故事,歌也很好听。但big部分台词他都没听懂,而且看到后面他有点困了,就记住了这个故事是个big团圆结局。

落幕之后,所有的观众自发地起立鼓掌。金岚也随波逐流地站了起来,把手拍的很响。

他借着舞台的灯光观察季行砚的神s,看得出来,金主对这场表演还是很满意的。

有粉丝带了花来,金岚出去的时候还看到主演被乌央乌央的人群围着。他姑且算是个公众人物,所以带了个鸭舌帽。他把帽子抬高了一点,想看看主演在自然光下长什么样,却被季行砚拉走了。

看电影之后吃饭、开房,这是约会的j本流程。在餐厅坐下时,金岚这么想着。

前菜上来的时候,季行砚问他看完刚刚的演出有什么感想。

“歌很好听,”金岚回忆说,“舞台特效也好,我不知道音乐剧可以像变魔术一样飞出火花来,还能在舞台中央游船。”

“我在nun敦西区看过现场,”季行砚说,“那一版节奏要快一些。”

金岚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吗?”

老看台词很累,所以金岚big部分时间就靠演员的表q猜剧q,让他说细节他肯定说不明白。里面有好几个地方应该是个笑话,因为观众席上好多人都笑了,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我其实看得有点困,”金岚只能坦诚以待,“就记得那首最好听的曲子唱了好多次。”

季行砚开始用刀叉切主菜了,歌剧魅影算是剧q比较吸引人的音乐剧,原来也能让人看困。

“都说音乐是无国界的,但我觉得不是这样,”金岚说,“我听古典乐也会犯困,我只知道钢琴弹得很快,但他弹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如果事后跟我解释,说这里的旋律是想表达对爱人的思念,然后我再听一遍,可能就能感觉到了。但让我直接听,我真的听不出来它想抒发什么感q。”

听个音乐会搞得像做阅读理解一样,他觉得很累。

他总是不明白,怎么别人就能听出乐曲里的思想感q呢?不是说音乐会直击内心吗?难道他没有心?

“每个人的乐感是不一样的。”季行砚说。

这么说还挺委婉的,比“你这人没品味”好多了。

自己确实很没品味,金岚看着盘子里上千的菜肴想。他尝不出来这块羊ro比街头那家清真面馆的熟食好吃在哪里。后者四十一斤,而且块头还比这big得多。

吃完饭他们就回家了。虽然在外面只消磨了半天时间,这么正儿八经的携手出游还是第一次。晚上照常进行过cuang上运动后,金岚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琢磨,怪不得季行砚从来不带他出去,他们两个的品味差距太big了。

他想象了一下陪他去看各种画展、古董拍卖会、jao响乐演出,立刻头tonyu裂——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用听不懂的词汇描述画家的笔触和q感,只有他站在那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如果他们按照普通q侣的模式相处,必然有一个人要迁就对方,而季行砚是不可能迁就他的。

想到这里,他嗤笑了几声。普通q侣,真是脑子进水了。

截止到目前为止,季行砚只给他投放过资源,没有其他任何表示。既没有带他出席过公众场合,也没有在亲朋好友面前提过他的名字。娱乐圈的包Yang关系遍地都是,时不时还真有金主愿意为q人一掷千金,甚至想把人家转正的,但很快就会清醒,觉得得不偿失,又把人丢开了。

季行砚跟这些人不一样,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你笑什么?”季行砚问他。

“突然想明白歌剧魅影开头的那个笑话了,”金岚说,“原来是那封信有语法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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