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你没有资格提分手。

“你是我的作品,”季行砚说,“我不可能放弃你。”

金岚没有演技、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如果不依靠他,很难有成名的机会。某种程度上,他非常满意这一点,甚至希望对方永远没有能力独自走下去。

现在,随着金岚的re度不断攀升,对他的需要也逐渐减少了。事q开始脱离他的掌控,让他感到不安。

金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想起了荒野求生综艺收工的时候,有个工作人员来找他要签名。他在对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致XX——新的一年少加班”,然后还给了对方。接到本子的一刹那,工作人员瞪big了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你记得我的名字?”

那一瞬间,对方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惊喜,这强烈的喜悦带来的冲击感让他久久难以忘怀。对她来说,他是如此spical的存在,以致于记得名字这种小事都是天赐的礼物。

对于季行砚而言,自己永远都不会有这么重big的意义吧。

第31章 公司年会

金岚一点也不喜欢公司年会。

相比于犒赏员工,展望未来,它更多是在觥筹jao错间加固等级关系。

更何况有时候投资人也会到场,老板满足演讲yu之后,也会恭敬地让衣食父母说两句。金岚一点都不想见到裴庆,更别说听他训话。

但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到场:“你可是公司的招牌,后辈还等着你分享经验呢。“

金岚不知道自己的成名之路有什么好分享的,他的成功非但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还容易让人误入歧途。

他烦恼地答应了,然后翻箱倒柜地找上次出席庆典时穿的衣服。

华远虽然已经走向末路,架子可一点不少摆。像年会这样有投资人出席的场合,强撑也要办得富丽堂皇。地点定在了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头顶是流光溢彩的水晶灯,桌上是尺寸惊人的海鲜野味。出席的俊男美女也都打扮得粉雕玉琢,让人目不暇接。

金岚本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结果一进门老板就逮住了他,一叠声让他来领导席这里坐。他再三推辞,还是被一把拽了过去,坐在了一桌子公司高管中间。他心里哀叹自己的运气——这哪里是吃席,分明是拷问。

裴庆投资的项目很多,也不是每家的年会都赏光,今天却到场了。老板似乎觉得脸上有光,没喝酒就上头了,马屁拍得震天响。

裴庆坐在主位,正对着金岚。他的目光一直似有若无地拂过金岚的脸,让人毛骨悚然。

金岚低头把注意力集中在碗碟上,试图逃避这场灾难,但徒劳无功。他还没拿起筷子,裴庆就开ko了:“小金a,见你一面还真难。”

金岚打了个寒战,立刻回答:“是我运气不好,总是错失和裴总见面的机会。”

裴庆对这份恭维无动于衷,皮笑ro不笑地问:“季总最近还好吗?”

季行砚的近况为什么要问他?

“我不太清楚,我们不常见面,”金岚说,“应该挺好的,否则圈子里肯定已经传开了。”

裴庆慢悠悠地喝了一ko酒,语气平淡地说:“出身好就是不一样a,想Gan什么都能Gan成。有财团给他做后盾,哪个行业都来ca一脚。”

言下之意就是:他输给季行砚并非自身的问题,而是对方先天优势太强。他是赤手空拳打出的一片天下,而季行砚出生就han着金汤匙。天yu亡我,非战之罪,他对这个阶层固化的社会感到失望。

坐在他身旁的老板深觉自己有和投资人同仇敌忾的义务,但又不敢得罪季行砚,进退两难之际,脸憋得通红。

裴庆瞥了眼异常沉默的老板,笑了笑说:“big家都捧着他也正常,谁不是见人下菜碟呢。”

老板惶恐地转过头来,招手叫金岚:“来来来,过来给裴总敬杯酒。裴总a,金岚也不是故意放您鸽子的,他一个小演员哪做得了主,见人下菜碟这事可冤枉他了。”

这就是把锅k金岚头上了。老板需要缓解紧张气氛的出ko,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被抛了出来。

投资人生气了,演员就有义务哄他消气。

金岚深吸了一ko气,拿起杯子,站起来走到裴庆身边,低声说:“裴总,上次辜负您的盛q邀请,我给您赔罪。”

说完他就要把杯子往嘴边放,这时裴庆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带到了自己嘴边,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一ko。

金岚脸s发白,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往这里看了。

裴庆尝了一ko,嫌弃地推开了杯子,皱起眉头看着他:“小金a,你也太敷衍了。说是要给我敬酒,结果拿杯饮料来敷衍我?”

“不好意思,裴总,”金岚说,“我酒j过敏,喝不了酒。”

裴庆嗤笑了一声,显然觉得这是个借ko:“什么酒j过敏,就是不想喝酒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矫q,一个个金尊玉贵的,多喝两杯就像要他的命一样。哪像我们那时候,跟人家老板吃饭都是玩命喝,喝得So不了了,就自己用手抠喉咙,吐完了接着喝。要都像你们这样,生意都别做了。”

金岚拼命忍住内心的怒火:“我真的不能喝。”

裴庆冷冷地看着他:“你不会喝酒?两年前,就在这儿,你还给我敬过酒。你是不是觉得我上了年纪,记xin不好?”

金岚解释说:“两年前我没有酒j过敏,现在有了。我刚入行的时候有一阵子喝得太多,伤到肝了,后来稍微喝点啤酒就起疹子,医生不让我碰酒j。今天桌上都是白酒,度数太高了。”

裴庆笑了笑:“起个疹子也值得嚷嚷?又不是玩命,道歉连这点态度都没有?”

自从医生说过之后,金岚就没再敢喝酒,他也不知道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而且裴庆这来者不善的样子,喝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不折腾死他不会收手。金岚觉得酒店的灯光亮得刺眼。为什么要这么b他?他都已经这么忍气tun声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你们这一代a,从小父母宠着,亲戚惯着,一点苦都没吃过,以后哪能成得了bigQI?”裴庆拿起自己的酒杯,往里倒了一杯52度的茅台,一仰头喝完了,“看看,这才是敬人酒的态度。你又不是季行砚,他有个好爹好爷爷,可以想喝就喝,你算什么东西,跟老板喝酒还推三阻四的?”

金岚用牙咬着ko腔内壁。他突然明白了今天这一出的缘由——裴庆输给了季行砚,心里窝火,想找人撒气。但他不可能真把气撒在季行砚身上,所以只能找人泄火。

而金岚,作为季行砚的q人,好巧不巧zuang在了Qiangko上。

裴庆其实根本不在乎恭不恭敬,诚不诚恳,他要的就是不q愿的屈从,要的是彰显自己的权利。酒桌文化的乐趣就在于看你绞尽脑汁地推辞,想出各种妙笔生花的借ko和理由,然后再让你知道这完全无用。他欣赏你的技巧,看你在他掌中挣扎,并以此为乐。

喝酒不是目的,展现权威才是。

荧幕上万众瞩目的big明星,在资本面前就是个可以消遣的戏子。对手握权利的人来说,能折辱的腕越big,内心的成就感就越高。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