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沉默须臾,路寂还是伸手抱住他,将他深深搂进怀里,宽big的手掌抚me过他清瘦的脊背,沙哑着嗓子:“会没事的,季挽,什么都不要想,睡吧。”
他低声劝哄的声音像是悠扬温柔的安眠曲,季挽紧绷的身体渐渐卸下力气,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蜷在他怀里。
路寂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他躺下,借着暖s的光线一遍遍打量着他的侧脸。
而后闭上眼,将脸埋进季挽温re的颈窝里,贪婪又小心翼翼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和体温。
第38章
第二天清晨, 晨光熹微。
玻璃墙上的窗帘没有拉合,房间里洒了一地的阳光,cuang上的被褥凌乱不堪。
季挽躺在里面, 被光线刺得微微掀开眼皮,身体动了动,顿时感觉后脑勺还晕晕的,太阳xu跳了几下, 喉咙也有些Gan痒。
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空调还在呼呼送着暖风,季挽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揉着太阳xu从cuang上起身。
柔软的cuang被从身上滑落,季挽低头看一眼, 发现自己衣衫散乱, 浴袍只堪堪挂在一侧肩膀上, 腰带早就不知掉在何处。
这幅画面也成功让他回想起昨晚醉酒时的记忆, 包括他是怎么醉的, 又是怎么被路寂送回来的。
好像还耍酒疯了, 在走廊就不消停,回到房间好像还又闹了一会,抓着路寂跟他结结巴巴说了很多话。
说了什么呢,到这里季挽便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自己当时那样的状态,肯定给路寂添了许多麻烦。
可现在路寂却不在他身边,整个房间空空dangdang的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cuang铺整齐到一丝褶皱都没有, 看着就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
路寂应该已经走了。
季挽懵了一会, 双手用力揪紧身下的cuang单。
意识到这一点, 他索xin也不急了,慢tuntun从cuang上爬起来,慢tuntun上厕所,慢tuntun洗漱。
镜子里的男生身形清瘦,皮肤苍白,一副丧得不行的模样。
从浴室出来时,门ko突然响起门铃声,季挽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还早,应该不是找他去参加团体活动的,便走过去开了条门缝。
门外是旅馆的工作人员,推着餐ce,对他露出很标准的Service笑容:“先生您好,我是来送客房Service的。”
季挽瞥了一眼推ce,侧身让路:“你们旅馆Service这么周到,还有免费客房Service。”
Service员推着餐ce进门,笑着说:“先生您说笑了,一楼big厅的确是有免费早餐提供,但这样的客房Service还是需要额外收费的。”
季挽擦拭脸颊的动作顿下,转过身:“可是我没有叫过。”
Service员把东西都整齐放好,礼貌鞠了个躬:“放心,本次Service已经有人提前付费了。”
“……提前付费?”这几个在嘴里打Wan转了半圈时,季挽便已经想到这个人是谁,ti'an了ti'an略微Gan燥的嘴cun:“他还有说什么吗?”
Service员稍稍思忖:“那位先生特意jao代您一定要把牛奶蜂蜜水喝掉,能缓解宿醉的不适感。”
Service员离开后,季挽盯着桌子上那杯蜂蜜牛奶看了半晌,走过去,拿起来抿了一ko。
甜甜的奶香在cun齿间弥散开来,一股re流浸润Gan涩的喉管,暖融融的,沉重酸疼的身体的确因此舒坦许多。
他又瞥一眼桌面上其他丰盛的早餐,依然是秉着不节约很浪费的点餐风格,很路寂。
季挽笑了下,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半垂着眼发呆。
他其实,是知道路寂为什么要走的,虽然不想承认,也很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但实际上,自从昨晚意外得知路寂喜欢男人的事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
害怕面对路寂,害怕面对他喜欢男人的现实,甚至昨天晚上醉酒后他肯定也说了一些伤害路寂的话。
他明明都知道,却仍然选择逃避,把自己理所当然的放在So害人的位置,可整件事里,So到最多伤害的难道不是路寂吗。
可即使如此,路寂却也没有一句为自己分辨或抱怨的话语,仍然在他醉酒后贴心照顾。
甚至怕他第二天醒来见到彼此会尴尬,还特意早早离开,给他留下冷静独处的时间。
这就是路寂,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好,又何止只是这种程度,想到这里,再想起从昨晚开始自己的所作所为,季挽突然觉得自己也太不是人了。
越想越头疼,季挽晃晃脑袋,脱力地靠进沙发里,看着天花板,表q有些空白。
上午班长在群里通知团体爬山活动时,季挽才简单收拾了下,慢悠悠从房间出去。
他还穿着昨天的夹克外T,加了顶黑s的ban球帽,帽檐ya着漆黑的碎发,只露出下半张白净的脸,看起来酷酷的。
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和注意,有几个正在谈笑的女生顿时放轻了声音,凑到一起兴奋的议论着什么。
林雨眠走过来go住他的肩膀:“这么磨蹭,早餐也没出来吃,是不是宿醉还难So着呢。”
季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还好,不难So了。”
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子,林雨眠还是不放心:“那你早餐吃了吗,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肯定没睡好吧。”
“……”季挽挡开他要掀自己帽檐的手,无奈道:“说了没事,你是我妈吗,管那么多。”
林雨眠淡淡瞥他一眼:“我是你爸。”
季挽:“……”
玩笑了两句,林雨眠朝他来的走廊方向看了几眼,奇怪道:“路学长呢?他不像是会迟到的人a,拉肚子了?”
季挽重新整理好被弄歪的帽檐,垂着眼皮:“他提前回去了,可能有什么急事要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