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月睁开眼睛,他没有进去安we哭得伤心的季big少爷,而是拿出手机给白炀拨去了电话。
打了三通,即将挂断前,电话才被接起,对面传来白炀不耐烦的声音。
江寄月平静道:“请您不要忘记约定。”
白炀:“有什么事不能改天再谈吗?你跟季怀宸说我现在很累,让他有话改天再说。”
江寄月:“我确认过您的行程,您今天晚上没有工作,您也答应了邀约,原定时间是七点钟,您现在已经超时四个半小时了。”
“妈的!”白炀骂了句脏话,他从小就看江寄月不顺眼,这副不知变通,对什么事都公事公办的态度真的让人提不起劲。
“我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能不能让我消停会?”
江寄月:“您与KR的合约还没谈下吧。”
白炀:“你什么意思?”
KR是国内老牌化妆品公司,自六年前换了老板之后,KR就不再专注于生产化妆品,陆续推出了珠宝饰品、香水、服装等消费品,只六年就成了全国知名的奢侈品公司,KR最近几年在往海外发展,且越做越好,去年的总销售额更是突破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有ya几big奢侈品巨头的趋势。
白炀出道那么多年才小有名气,红了快两年,他手里依然没有一个高奢代言,他做梦都想拿到KR的代言,江寄月突然提起KR,白炀不得不想到一件事——
某次朋友聚会,白炀喝多了,跟朋友说了两句“江寄月是废物”的话,被一旁的季怀宸听了去。
白炀一直记得季怀宸那张阴沉至极的脸,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冰冷与肯定,还夹杂了几丝自豪:“江寄月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优秀。”
有朋友曾透露过消息,KR的老板是江寄月,白炀不以为意,只觉得那位朋友在开玩笑,就算是真的,也只是明面上的事q,幕后老板其实是季怀宸才对,江寄月就是季家的一条狗,他只是帮主人做事而已。
一条狗现在也能爬到他的头上来,白炀气得满脸通红,但是,江寄月的话点醒了他。
江寄月会提到KR,就说明KR与江寄月有关,江寄月的老板是季怀宸,KR的老板就是季怀宸?!
他要拿到KR的代言权,就必须讨好季怀宸,他必须得去见季怀宸。
时针在移动到12这个数字前,白炀终于来了,他一身j致打扮,像是为了赴这场约,特地花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自己,所以才错过了原定时间。
白炀对江寄月的怒火没有因为二十多分钟的ce程而消灭,反而在见到江寄月那张死人脸时愈来愈旺盛。
白炀身高175,比江寄月矮了3厘米,来时他特意在鞋子里垫了五厘米的鞋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江寄月,故意问:“等了很久吧?”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询问季怀宸,还是在问江寄月。
但意思都一样,季怀宸等了白炀五个小时,陪着季怀宸的江寄月当然也等了五个小时。
江寄月无视白炀幼稚的挑衅,面无表q地移动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了白炀。
白炀没有因为江寄月的无动于衷而放弃挑衅,他又说了几句带刺的话,江寄月依旧无动于衷,他终于觉得没劲,推开了卧室门。
季怀宸趴在桌上,房间内酒气熏天,桌面和地上散落了不少酒瓶。
白炀笑了起来,瞥向江寄月,ya低声音道:“你看他多在乎我呀。”
说完,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观察着江寄月的反应,依旧什么q绪都看不到。
白炀无趣地撇嘴,收回目光。
big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寄月才如释重负地吐了ko气。
他扯开束缚着他脖子的领带,从穿上西装那刻起,他就将自己j锢在端庄的壳子里,不允许自己有一刻的懈怠和放纵。
现在,绑着他的领带被解开了,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季怀宸身边那么多年,江寄月学会了很多东西,他收购KR公司,将他打造成了享誉全球的奢侈品品牌,他早就不需要依靠季家了,他会留下,只因为季怀宸需要他,但这点留念都在今晚消失无踪了。
离开季家前,江寄月将一份合同放在了季怀宸的书房里。
这是一份股份转让合同,只要季怀宸在上面签字,KR今后就属于季怀宸,这是他最后能给季怀宸的东西,也是为了还季家的Yang育之恩。
江寄月没有开季怀宸送给他的蓝s帕加尼,他不喜欢跑ce,当初季怀宸送给他的时候,为了不伤季big少爷的面子,他收下了,ce子在他手里五年,只在季怀宸在的时候才派上用场,他本质是个阿宅,ce子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提前预约好的ce子早早停在别墅外,ce子驶离别墅区,江寄月一次都没有回头。
ce子开上高速,终点是机场,ce程需要一个小时。
如白炀嘲讽江寄月的,季怀宸等了白炀五个小时,江寄月也在门外站了五个小时,他现在才感觉到疲惫。
江寄月闭上眼睛,决定用这时间休息会。
临睡前,江寄月想的不再是季怀宸,他在幻想今后的Yang老生活。
他放弃KR,给自己留了一笔钱作为Yang老费,他早在老家给自己买了一栋别墅,他还买了几块地,准备种点自己爱吃的蔬菜,老家房子的篱笆可以重新修一下,Yang点j鸭鹅之类的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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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月哥,起cuang啦,我妈做好了早饭,你赶紧下来吃,等会要冷了。”
江寄月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s天花板,房间正中的老式吊扇分外眼熟,他揉着胀ton的额角坐了起来,只环视了一圈他就认出来了,这是他舅舅家。
“小月,多吃点,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瘦那么多a,工作很忙吗?”舅妈不停给发呆的江寄月夹菜,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哥,你怎么啦?”小表弟江容靠了过来,戳了戳江寄月的手背。
江寄月回神,对上江容乌黑晶亮的big眼睛,清楚在江容眼底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江容被江寄月盯得发毛,奇怪道:“哥,你做噩梦了吗?怎么魂不守舍的。”
确实做了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