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睿给江寄月倒酒的时候,被江寄月拦下了。
“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江寄月浅浅一笑,拒绝了胡睿的酒,也没有回应胡睿那声对不起。
江寄月确实酒量不好,但他喝了时烬给他倒的酒。
才两杯,他就有些醉了。
江寄月醉后非常黏人,在江寄月第三次拉扯自己的袖子的时候,时烬将江寄月扶起,跟包房里的众人说了声,带着江寄月先离开了。
“时烬,我好开心呀。”江寄月靠在时烬的肩膀上,走路仍然歪歪扭扭,如果不是时烬力气big搀扶着他,两人会被他带着摔倒在路边。
时烬用力搂紧江寄月的腰,好笑道:“月月在开心什么?”
“江容跟我说要去打职业的时候,我没觉得意外,江容又跟我说,他觉得我比他更适合成为职业选手,”江寄月眼里闪过几丝哀伤,“他那样说的时候,我心跳快了好多,我其实为江容的话心动了,那时候,我差点就想跟江容说,要不你也把我带上吧,我跟你一起去打职业,但这个想法只存在那么一会会,我就放弃了……”
时烬轻抚江寄月的脑袋,像哄小孩般揉了揉江寄月的头发,他不知道什么话能够安抚江寄月,本能觉得,江寄月需要的不是文字的力量,而是他的陪伴。
“时烬,你之前跟我说,你有约我一起去看比赛,对不起,我忘记了这件事,但最近,我模模糊糊想起了一点点……”
17岁的江寄月还没那么渴望jao友,当一个只见过一面,快要忘记模样的网友约他线下见面,一起去看比赛的时候,他下意识拒绝了,对方说了好几次,他又心动了。
江寄月一直有个梦想,在小表弟一遍遍夸他打游戏有多厉害的时候,这个梦想被这一声声夸赞r渐的壮big。
即使他选择放弃打职业,也想亲眼看看那个舞台,所以,他答应了小孩的请求。
他们约好了时间,约好了见面地点,这个约定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被遗忘在了消失的记忆里,又随着第二次生命被渐渐唤醒。
17岁那场比赛,江寄月没有如期赴约,但在19岁的时候,江寄月跟时烬一起观看了许多场比赛。
站在赛场上的时候,江寄月装得非常淡定,他想立刻告诉时烬——
时烬,我完成了我的梦想,但是,我好紧张a。
他其实非常希望时烬能在他身边陪着他。
所以,他在下台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时烬,主动问时烬要了一个拥抱。
“时烬,我好紧张,你可以抱抱我吗?”
时烬什么都没问,给了他一个紧密到快要窒息的拥抱。
……
江寄月重新恢复笑容,凑到时烬耳边,低声道:“时烬,我跟你说个秘密。”
时烬眉眼柔和,鼻尖被江寄月的发丝撩过,他下意识ya低脑袋,蹭了蹭江寄月柔软的头发:“en。”
江寄月:“可能老天爷觉得委屈了我,给了我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今天站在赛场上,我觉得我圆梦了,时烬,我好高兴……”
他蹭了蹭时烬的肩膀,不停呢喃着“高兴”两个字,光说还不满足,像是想将心底真实的感So,以行动来传达给身边的人。
“那月月为什么没想过当职业选手呢,为什么会选择当jao练呢?”时烬问。
“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站在赛场上,我就满足了,”江寄月停顿了一下,说道,“之前是觉得,我很久没碰游戏了,只有j础知识还不够,我不知道我复建之后能不能达到之前的水平,那时的我不敢拖累其他选手,现在……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这几天虽然辛苦了点,但是很充足,看着手底下的选手们进步,有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
时烬:“我也很期待被江jao练加训的r子。”
江寄月被时烬逗笑,他的脑袋枕着时烬的肩膀,仰头看着头顶的满月,嘴角高高翘起:“我以前是个很会幻想的人,我想过很多事q,想过跟爱丽丝一样掉入仙境里,但是我不想成为爱丽丝,我想做那只总是在紧张的兔子先生。”
时烬放缓了脚步,看着江寄月的侧颜,问道:“因为兔子比较可爱吗?”
“不是,”江寄月摇头,轻声解释道,“兔子先生很软弱,很胆小,但他偶尔也很勇敢。”
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正面,反而听着有些消极,但江寄月说的很认真。
“但是我现在不想做兔子先生了。”江寄月又说。
时烬轻笑:“为什么?”
碎发随着仰望的姿势散落,露出江寄月的整张面庞,白炽灯打在脸上,将颧骨处的红s照亮,红晕扩散开来,上挑的眼尾,鼓起来的卧蚕都染上了醉意的红。
这副模样的江寄月太吸引人,让人移不开目光,连带着江寄月的答非所问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时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时烬:“你没有说过。”
但时烬早就感觉出来了,从他第一次叫江寄月“哥哥”,江寄月脸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江寄月的耳根子特别软。
江寄月:“我不想做兔子先生,是因为,你叫我小兔子,我喜欢你那么叫我。”
时烬一怔,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怀里的江寄月也停下了。
江寄月的脸颊蹭过时烬的肩膀,从时烬肩上抬起头,眼里不再有月亮的倒影,被一个人完全占据、填满。
他说话时喷出的re气带着葡萄的甘甜,明明是醉了的模样,乌瞳依旧清澈明亮。
“我现在想成为时烬一个人的小兔子。”
时烬喉结快速滚动了好几下,葡萄的香味被风吹散,弥漫在两人周身,江寄月拼命仰着头,似乎是想更近地将声音传递给他。
这样的姿势,仿佛两人那天那场关于‘更过分的事q’的谈话。
那时候,江寄月也是这么看着他,主动向他请求,让他对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q。
“时烬,你怎么不说话呀。”江寄月扯了扯发呆的时烬的衣袖,想拉回时烬的注意力,他讨厌时烬的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