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季秋从台上下来,谢蜩鸣本想过去,然而他们学院的院长就在傅季秋身边,谢蜩鸣只能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看着他去了综合楼院长的办公室。
那天很冷,哪怕谢蜩鸣穿着羽绒服,还是被冻得不住哈气,只能时不时走两步来驱散身上的寒意。
他在综合楼门ko站了很久才见傅季秋从里面出来。
一看到他出来,谢蜩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没敢走过来,只是在他快走到自己面前时低声叫了句,“傅先生。”
傅季秋闻言停下脚步,在他面前站定,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但cun角还是go勒出浅淡的笑意。
谢蜩鸣在他出来前想了无数的开场白,然而当傅季秋真得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却全都忘了,满脑子只剩下了一句,“您还记得我吗?”
“是你。”傅季秋冲他笑了一下,语气中透着几分略显轻佻的漫不经心,“昨晚刚睡过,怎么会不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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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从前预想过的方式不同,但他还是如愿留在了傅季秋的身边,当然是以另一种方式。
他们在一起后谢蜩鸣依旧住在学校,后来有一次傅季秋送他回来时不知被谁拍了下来,还发到了学校的论坛里。
标题起得极其煽动吸睛,下面的各种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一时间在整个学校穿得沸沸扬扬,连带室友看他的眼神都奇怪了起来。
谢蜩鸣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了发帖的人要求删除。
那是体院的一个男生,身材高big,对着矮他一头,瘦弱单薄的谢蜩鸣,不仅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甚至还放肆地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想让我删了也不是不可以,你也陪陪我?我不比那种老男人强得多?”
那一瞬间谢蜩鸣只觉得似乎有一团火从他心中倏然升起,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
哪怕对面的男生身材高big,几乎高出他一头,他还是冲了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谢蜩鸣因为脸上的伤许久都没有去见过傅季秋,最后还是傅季秋亲自来学校看他才知晓了这件事。
这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big事,很快便得到了解决。
但宿舍确实也没办法再住下去。
傅季秋也明白,因此在准备离开时,不知是思虑已久还是心血来chao,突然对着他问道:“要不要住在一起?”
他和傅季秋在一起后很多人都劝过他。
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总结起来都是一个意思。
“你和傅总怎么会在一起?他这人是出了名的难接近。”
“他就是玩玩,你及早cou身,别信他会有什么真心。”
“他可是连父母兄弟都下手的人,这种人哪有什么感q,更何况他早就心有所属。”
“他喜欢凌随你知道吗?他们俩青梅竹马,没人抵得过他们的感q。”
有时候听多了谢蜩鸣也会怀疑,因此有一次走到天桥底下看见摆摊算命的老人时,他也去算过命。
他将自己和傅季秋的名字jao给老人,问问他们此生的缘分。
老人看过之后摇头不语。
谢蜩鸣见状,一颗心心直直沉了下去,却还是固执地想要一个解释。
老人被他缠得不耐烦,沉ying许久,最终还是说了一句。
“蜩,蝉也,夏生秋死,秋r不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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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谢蜩鸣闭着眼睛假寐,脑海中却一直反反复复地回想起临下电梯时凌随问他的那句话,“既然累,为什么不肯放弃?你不像是爱钱的人。”
是a,为什么呢?
谢蜩鸣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既然明白傅季秋永远不会爱自己,那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弃?
big概是在他尚且懵懂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对傅季秋产生好奇。
谢蜩鸣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城,父母早逝,他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
虽然从小缺少父母的陪伴,但他十分争气,一直都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爷爷突然生了一场big病,不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借了一笔外债。
谢蜩鸣差一点就被迫退了学,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学校突然收到一笔个人名义的资助,用来资助那些家贫无法完成学业的学生。
因为他的成绩优异,学校将第一个名额给了他,他这才得以继续完成学业。
谢蜩鸣对于这近乎是雪中送炭一般的资助很是感j,特意去找了校长要来了资助人的地址,然后郑重其事地写了一封感谢信,又趁着周末走了十几里地,找了县城唯一一家邮局给邮了出去。
谢蜩鸣现在还记得那封信的内容,都是些很稚neng的话,却是他所有的真心。
他在信中表达了感j,并对资助人说:“我将来一定会报答您。”
谢蜩鸣没想到有一天竟会收到回信。
那天他正在上课,突然被老师叫了出去,然后老师递给了他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