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蜩鸣闻言脚步微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向前走去,“爸爸知道。”
“为什么突然不理叔叔了?”谢津津趴在他肩膀上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谢蜩鸣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回道,“只是爸爸有些事还没有想清楚。”
“什么事呀?”津津继续问道。
谢蜩鸣闻言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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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小谢?”
谢蜩鸣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是办公室的同事在叫他。
“张老师。”谢蜩鸣回道。
张老师:“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有吗?”谢蜩鸣笑了笑,试图蒙混过去。
“有a,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没有。”谢蜩鸣立刻回道。
“有事儿跟我们说,别硬撑着,一个big男人带个孩子不容易。”
“en,我知道了,谢谢您。”
“不客气,对了,昨天咱班有个家长还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她想给你介绍一个,是个银行的小姑娘……”
“张老师。”谢蜩鸣一听到这儿就知道又来了,连忙打断了她,“我不急。”
“不急什么呀不急,你总不能单一辈子吧?小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这么多年给你介绍的就没一个合你心意的,我们看着都着急。”
“就是a。”办公室另一个老师也跟着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谢蜩鸣似乎被问住,一时间有些怔住,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傅季秋的身影。
他站在礼堂上为自己颁奖,捧着荣誉证书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Gan净圆润,指骨根根分明,手背可以看到淡紫s的青筋,清瘦却有力。
他半靠在暖黄s的灯光下摩挲着自己腕骨处的纹身,给自己读《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他看到自己与同学一起从学校出来,将自己拉进ce里接weng,换气间嘴cun抵着他的耳畔,说道:“你是我的,鸣鸣。”
虽然从一开始就错了,他爱的人不应该是傅季秋。
可是那三年里,谢蜩鸣所有的q爱都是他给予,所有的q绪都由他牵引。
他小心翼翼,甘之如饴,沉沦ton苦,逐步陷溺。
在他贫瘠的前二十年里,傅季秋给予了他所有的ton苦和欢愉。
因为太过深刻,就像是连灵魂也被打上了烙印。
根本无法彻底剥离。
“小谢,怎么又愣住了?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张老师继续问道。
“没有什么喜欢的类型。”谢蜩鸣闻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试图将傅季秋从脑海里晃出去。
“早就过了qq爱爱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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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一天的雨。
晚上没有延时课,因此谢蜩鸣可以早早下班去幼儿园接津津。
办公室的老师和他一起从办公室出来,还是在孜孜不倦地劝他别这么固执,再找一个对他和津津都好。
谢蜩鸣已经习惯了,因此也没反驳,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然而刚一出jao学楼就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下雨,温度骤降,刚才在办公室还没感觉到,如今一出来却觉得有些冷。
他的腿就像晴雨表,很快便隐隐泛起了疼。
谢蜩鸣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步子不由慢了起来。
到了学校门ko,谢蜩鸣和办公室老师道了别,然后便向幼儿园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几步,腿便开始疼了起来。
谢蜩鸣叹了ko气,停下来缓了缓,不由有些感慨,这还没到冬天,只是下了场雨就So不了,到了冬天他估计得坐轮椅出行。
正惆怅间,却被人从身后拉住。
谢蜩鸣回过头来,发现是傅季秋。
“腿难So?”傅季秋望着他的腿问道。
谢蜩鸣没理,站直了身体,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傅季秋拽住。
“你Gan什么?”谢蜩鸣本就心烦,忍无可忍道。
谁知傅季秋却把手中的伞递给了他,然后走到他身前,半俯下身子道:“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