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没有人回答他。

明信沉默地站了一会,在这一会时间里,身后乱做一团的长老们已经从混乱中回过神,你一句我一句地唉声叹气。

“不好破?”明信问。

“花点时间,”先前摔了个big马趴的长老回话,“一道小阵还要用这么多WanWan绕绕,该说阵主点什么呢?”

“心思周密吧。”好半晌,明信道。

长老鼻孔朝天:“尽是阴招。”

“不是不让他们做阵中阵a,”那长老见明信不接话了,也看不出心q如何,顺ko就找了个补,“这种遮遮掩掩的阵,没有费心思的必要,不如直接拆了来得快。”

明信略微一垂眼,不动声s道:“那拆了吧。”

话音一落,几个长老集体抬头望向明信,眼睛里写得明明白白:谁来拆,拆哪个?

夕误上一次拆阵后,灵力对冲造成的破坏还近在他们眼前。一次拆到阵心还好,若是拆不到再来这么一次,怕是在场诸人都要遭So池鱼之殃。

“我来,或许闹出些动静反而会让姜宁他们注意到。”明信手腕一翻,一柄淡银s的长剑出现在手中,灵力流转间,剑光直直劈向长老所点出的位置。

那道剑光伊始极微,穿过结界时甚至是无声无息的。但它离开结界,zuang入怨煞时,便势不可挡地扩展出去,披散了挣扎着的黑气,轰然劈入地面。

几位长老默不作声地将结界又加了一重。

灵流炸起,在旷野中掀起又一场飓风,明信站在最接近风眼的地方,衣袍猎猎作响。他好像在狂风中看见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一手提剑,一手挡在眼前,往前方走了几步,站在了结界边缘。

“掌门!”有人在风中喊道,“小心!”

视野尽处,一线光芒升起,眨眼间又被黑气tun没。剑光撕裂出的缝隙没有维持片刻,就长虹吸水一般汇聚了更为浓沉的黑s,直直劈过来。

透过表面那一层怨煞,无数碎魂jao织出破碎的面容与幻境在眼底jao替闪过,短得没有反应的时间。

明信微微一愣,长剑险些脱手,直到身后一名长老千钧一发之际打出一张卦象,才险之又险地将他拉回下一层结界内。

他退了一步,闭了闭眼,将剑握紧,才在几位长老犹疑而担忧的目光中呼了ko气:“看见了一点过去的东西。”

“等回去再伤cun悲秋也不迟。”旁边立马就有人ca上了ko,但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明信身后,“那是什么?”

方才q况太过紧急,其他人没看到,但明信是看见了的。被tun没掉的那线白光在短暂消失后,有如旭r破晓,刺开层叠的黑暗,在荒芜的地面上铺开一层几乎炫目的白霜。

“是四方取象的白虎,不过……”

不过,余寅的本事显然没有到这种程度。

白虎之后,朱雀虚影掀起狂风,肆无忌惮卷入阵局,翅羽拂过之处,阵眼接连松动,灵力带起的电蛇噼pia四蹿。先前指挥明信Gon击阵眼的长老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结界在阵法Gon击下也是岌岌可危了,整个人目瞪ko呆:“这是破阵还是毁阵?”

四象席卷下,这边的ya力小了许多,身后长老絮絮叨叨道:“瞌睡有人送枕头,太巧了。”

可不是太巧了。

他们上午还在念叨找不着人,夕误挖下的陷阱太多,晚上夕误便明火执仗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生怕有人发现不了似的。

只是,那凤鸟和白虎显得后继无力,在阵局摇摇yu坠之时,凄惨一声唳鸣,翅影掀起最后一道灵流,继而溃散成漫天星点。

在它溃散之前,明信已经抬起长剑,无数剑光沿着星点坠落的轨迹,一同投向big地。几位长老虽然不靠谱,但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几乎同时,无数咒法紧跟而上,掀起另一场波澜。

宏big的灵流炸开,刮过已经被夷为平地的荒野。荒野尽处,无数林木拦腰折断,一层推着一层倾倒在地,砸出一道道长长的叹息。

学宫最外围的屏障,被j起一层些微的灵光,一闪而逝。

结界外,电光稍歇,诸人在黑气尚未再次聚拢起来前已经迈出结界,放出灵识去感应朱雀升起的方向。

对方应当也察觉了他们的动静,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感应虽然细微,但到底是没有再动了。

于是,暗无天r的阵局就这样被他们从中间撕开,随着双方的接近,灵力波动也愈发明显。

余寅如释重负,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地,丝毫不顾地面的震颤,冲夕误比了个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手势:“早这样不行吗?”

“不行,”夕误淡淡反驳,“他们露面我们才能露面,不然瓮中捉鳖,被捉的会是谁?”

余寅已经没有劲回骂了,又转头去问姜宁:“还要等多久a?”

姜宁背着谢无尘,看他一眼,又看向前方的黑气:“这道阵还能撑小半个时辰。”

夕误却沉默着,面s渐渐沉了下来。

这会天s已晚,抬头连星子都不见,正因如此,远处剑光和灵力碰zuang时候炸起来的光亮便极为明显。

它们愈来愈近,本该是让人安心的。但在被光芒不断穿透的黑气中,却渐渐显现出一道人影。那人影伊始融在黑气中,是极为模糊的,直到另一边的Gon击逐渐减弱,甚至犹疑着停下的时候,他终于站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白衣胜雪,长发散落,一手提一柄淡蓝s的短剑,一手执一把湛白的纸伞。周遭炸起的砂砾,乱飞的灵流,肆虐的黑气,好像一分一毫都触及不到他。唯有风扬起他层叠的衣摆与发梢,成了此间唯一能够影响到他的东西。

灵光照耀下,他露出的下颌苍白而消瘦,又带着一种与世隔绝一样的清冷与孤绝,就像传说中山巅上的仙人。他站在那里,对四周的乱象视而不见,以至于连不轻不淡投向世间的一眼都像恩赐。

以他为中心,平白画出一条分界线,隔绝了狼狈的两方。

“好像小师兄。”余寅一骨碌爬起来,撑着膝盖喃喃道。

夕误和姜宁面沉如水,早已绷紧了背。

对面,诸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唯有明信握紧了剑,感觉剑柄上的花纹深深刻入掌纹中。

“好久不见,明掌门。”好一会,站在中间的那人终于微微抬起了伞面,视线轻飘飘落在明信身上,“您更希望是他,而不是我,对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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