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秋几不可见地点了头,在间隙里问道:“那你的聘礼,送什么呢?”
仙门的规矩繁琐,人间的规矩更加繁琐。他们两个其实都是不喜欢规矩,又怕麻烦的人,真要三书六聘,三媒六娶地办起来,怕是熬不到典仪结束就要发疯。谢无尘抱着他,想了一会,小声道:“我为你打一只耳坠,你嫁给我。”
“实在不行,你下聘,我嫁给你也可以。”
白知秋发着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谢无尘知道肯定不会是在思考什么时候举办昏礼,毕竟只要他愿意,狂风暴雨的天都要给他挤出个笑脸,等他成完亲再接着折磨人。
但他这样思考着,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温和的气质。谢无尘心头微动,探手去安抚他,又听白知秋用那种倦倦的,没多少的力气的声音,向他确认道:“只送一只吗?”
这实在不像是白知秋能问出的话,但也有可能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big脑去思考了。谢无尘应声,看着那双只盛着他的眸子:“一只下聘,后面的慢慢给,想要多少都可以。”
白知秋就笑,向后抵着谢无尘的肩膀:“那可以准备一只匣子了。”
“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攒,”谢无尘道,“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沧海桑田,蜉蝣一粟……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白知秋闭上眼,背过手去,与他十指相k。
世外,世间,仙道,红尘,人世间熙熙攘攘,纷繁错乱,等真的入了心,看透了,看清了,也就再也出不去了。
无q之上是为忘q。
而此道何解,白知秋也并不想去追究自己而今解法的正确与否了。
他没入过红尘,没真正看过人间,潦草回忆凑成片片碎景,拼不成黄粱一梦。
好在,有人就此送他枯木逢cu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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