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多的时候有台小猫的绝育手术,等从手术室出来,顾浔先往休息区瞟了一眼。
之前就发现人不在,隔了快半小时,沙发上还是没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Gan什么去了。
回办公室坐了十来分钟,顾浔端着杯子出来接咖啡,接完没急着回去,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慢tuntun地喝着。
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视着一楼big厅,心里有个声音不住地告诉自己,我只是在放松心q而已。
但被藏起来的、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他其实再清楚不过。
——他在找陆鸣殊。
但陆鸣殊不在,big概是什么时候离开了。
明明应该觉得松一ko气,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从知道真相到现在,其实不过两个月,顾浔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无法欺骗自己不去发现那人的改变,但同样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对方。
他越来越矛盾,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陆鸣殊。
他分明想将这人从自己的生命里剔除出去,可陆鸣殊真的不再出现的时候,惦记对方的又何止是护士们。
那个人的每个电话,他都看见了,看着屏幕亮起、又看着屏幕暗下去……甚至还是忍不住接了那个电话,说了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他自认是个果断的人,却为了陆鸣殊一而再再二三地纠结反复。
他想,他真是恨死陆鸣殊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他这样的混蛋,让人恨不得爱不能。
顾浔缓慢地吁出一ko气,仰头把杯子里的剩下的咖啡一ko气喝完,转身回了办公室,一直到下班,再也没有朝休息区看过一眼。
陆鸣殊才跟他爸撂下狠话,结果刚走到医院门ko,ko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好在这回真是徐楚河打来的:“出来喝酒吗?”
徐楚河挑的地点是之前陆鸣殊和宋时然喝酒的那家g吧,陆鸣殊到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喝上了,还喝了不少。
两人好些天没见,总是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人完全变了样,头发没打理,脸上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憔悴,陆鸣殊差点没敢认。
“怎么选这里,你不怕看见两个男的me来me去了?”
这话是徐楚河自己说的,有一回他打电话喊陆鸣殊出来喝酒,陆鸣殊正巧在酒吧,就让他过来找自己。
结果徐楚河一听是g吧,当场拒绝:“不,我不过来,我是疯了才去看两个男的搂搂抱抱、me来me去,要是再亲起来,我特么去年的饭都能吐出来!”
话一说出ko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又没什么用的解释了句:“当然我不是看不起你们a,我就是、就是自己看着膈应,So不了这个……”
宋时然当时也在旁边,因为这话,半个月没有理徐楚河,后者还一脸纳闷,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就突然想过来,没准时然也会想来喝酒呢。”徐楚河面露苦s。
陆鸣殊:“人还是没消息?”
徐楚河摇摇头:“没有。”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说完这句之后竟然一时无话,索xin各自喝酒。
都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徐楚河突然说:“听说陆鸣荣出事了?”
“en,你消息还挺灵通。”一面忙着满世界找人,一面还有时间听别人家八卦。
徐楚河苦笑一声:“不是我消息灵通,实在是你们家这事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我听说那个女人直接一个电话打去了秦家,koko声声要让秦峰偿命呢。”
那个女人就是穆慈心,陆鸣殊很烦听见对方的名字,朋友间说起时就用“那个女人”来指代了。
陆鸣殊转了转杯子,嗤笑道:“是么?刚才在医院,她还想弄死我呢。”
“嘁,那她儿子的命可真金贵,得要两条命来偿。”徐楚河语气轻蔑,“所以陆鸣荣现在q况怎么样?”
“挺不乐观。”这也是他今天为什么答应去医院的原因,要不然才懒得去管。
“嗐,还是怪他自己太蠢。圈里人谁不知道秦峰那脏东西不择手段,陆鸣荣居然蠢到相信他的鬼话。”
“他们那个什么地下比赛就是个骗局,先给你点甜头yo你上钩,然后让你jaobig把参赛费,骗的你血本无归。”
“他们就是靠这个赚钱的,每骗过去一个冤big头,秦峰那傻x就可以从里面cou不少分成。”
陆鸣殊没说话,垂着眼睛喝酒。他对陆鸣荣和秦峰之间的恩怨q仇一点兴趣都没有,找秦峰麻烦的事反正也轮不到他。
“希望小废物能吃够这次jao训,下次学聪明一点。”
话是这么说,但人醒不醒得过来还难说。
陆鸣殊倒不希望他真就这样死了,否则那个女人一定会更疯,但他现在没j力去应付对方。
“总之你自己当心,万一陆鸣荣有个好歹,说不准那女人真能做出什么事来。”徐楚河跟他想到了一块去,提醒他。
陆鸣殊点点头,并不怎么在意:“知道,我有分寸。”
喝完酒回去已经是半夜,刚洗完澡又接到陆振赫的电话:“鸣荣q况不太好,你阿姨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也别放在心上,她那是气急了才满ko胡话。”
陆鸣殊真是So够了他爸这个样子。永远披着一层虚q假意的皮。
但也正因为这样,藏在他心里多年的那个猜测进一步被证实。——陆振赫的确在当年就知道穆慈心想弄死他。
陆鸣殊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霓虹闪烁、ce辆如梭,这座城市上千万人,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re闹嘈杂。
只有他,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唯一爱他的母亲很早就离开,后来有了顾浔,他又作死的把人给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