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放手,一旦被冲入河道,j本就等于放弃求生了。
何明德想,要放手吗?
他自知放手就是九死一生,心中也是害怕。但是只要想象一下被冲走、打捞起的尸身是池旭尧的模样,他就觉得无法呼吸了。
决定很好做的。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可以献身,没想到在这一刻,虽然有点害怕,但是想到旭尧还有几十年的光明未来,竟然也有几分坦然赴死的慷慨。他只以为他对池旭尧有好感,却不知自己早已q根深种。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紧张,两人似乎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何明德故作轻松地道:“这么等下去不行,我水xin比你好,试试上岸能不能……”
“你敢!”
他话没说完,就被池旭尧打断。
“你水xin还不如我!谁都不许松手,树要是倒了,我们就跟着一起飘下去,总有机会。”
说完,又很坚定地补了一句:“谁都不许松手!本王带你出来的,你要是不回去,我怎么和你们家老太君jao代?”
何明德见他坚定,颇有几分生同衾死同xu的意思,竟也有些上头,点点头。
生路渺茫,他也有些后悔,之前未曾表明心意。总想着有什么最好的时候,眼下却只希望,还能“有个时候”回应旭尧了。他刚要说些什么,就见身旁的人身形一晃,被水冲了下去!若非他方才心中想着回应的事,一直盯着池旭尧,他必然抓不住他!
何明德一手攀着树枝,一手抓着池旭尧的手,想把他拉过来,但两人手上都是水,根本使不上力。
察觉到池旭尧的手在慢慢滑开,何明德也忍不住骂了句粗话,吼道:“你抓着我的衣服!”
池旭尧却是摇摇头,道:“辉光,我没力气了。”
何明德骂道:“放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你自己放手的吗!你松手,我也跟着松手,谁也别活了。”
池旭尧不肯,又怕何明德真的放手,还想再最后劝两句。何明德感觉手中握住的只剩下指尖了,吼道:“抓住我衣服!不然我放手了!”
池旭尧被他眼中的坚定所慑,只能抓着何明德的衣袖,两人又互相拉扯着,抓着树Gan,那树登时晃得更厉害了。池旭尧看何明德生气,好声好气道:“我真的手滑了。”
何明德呵一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心里有多害怕,比自己死了还要怕。
“辉光?”
就在池旭尧锲而不舍哄人,何明德不理人时,两人忽然听到远处有人高呼,“这里有两个人!”
两人循着声音一看,岸边有一伙农户打扮的人经过。何明德和池旭尧忙高声求助。
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岸边有三五米,看着近,却如同天堑。岸上的人挽了绳子,让一个水xin好的从上游下水,试了几次,成功地落到何明德身边。不过阻力太big,一次只能再带一个人。
何明德冷着脸,示意池旭尧先跟着走,池旭尧不肯,他能感觉到手下的树坚持不了多久了。
何明德却冷冷的道:“再给你一次自己跳河的机会吗?你越是耽误,留给我的时间越少。”
池旭尧没想到生气的何明德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能先跟着人上岸。刚到岸上,都来不及坐起来,就央求道:“big哥,劳烦你再下次水,那树坚持不住了。”
上了岸再看水中的q况,更觉得触目惊心,原来那救命的树,渺小的如同水中芥子,浪头一big,就能连人带树盖过去,晃动地更厉害。
那农户也有些脱力,却知道耽误不得,把绳子在自己身上又紧了紧,再次下了水。何明德刚抓住了绳子,一个浪头冲下,那棵树一晃,被水冲远了。再看水面,空空dangdang,不见人。
“辉光!”
池旭尧心都停跳了。
还是旁边的农户道:“别急别急,绳子还吃着力,人还在。”
池旭尧定了定神,赶紧过去和人一起拉绳子,好一会儿,水面上露出来两个人。池旭尧心定了些,手上动作更快。那两人上了岸,先是趴在岸边吐了一肚子水,才虚弱地缓过劲来。
*
这几个农户家地势高,家里往外舀舀水,还能落脚。池旭尧和何明德先跟着去落脚,又请人去柳瑞那报了平安,让他们继续守堤,自己和辉光缓过来就再过去。柳瑞得了消息哪里放心,一定先带了些y去看了两人安好,让他们好好休息,才又匆匆赶回去。
何明德谢了柳瑞的y,等人走了,又是冷着一张脸,对着池旭尧。水里都是脏东西,又难免磕碰So伤,农户弄了点re水,送来让他们擦洗。水不多,两人只能凑活着一起用了。
何明德身上被磕碰了不少青紫,只有几道小ko子。倒是池旭尧的后肩,被扎了跟树枝,big概是一开始被zuang在树上的时候,太猛了扎了进去。前前后后一个多时辰,也没听池旭尧说一声。
何明德眼睛一红,去讨了些白酒,烧了刀子,狠狠心把树枝拔了出来,拿白酒浇上去消毒,又敷了厚厚一层y粉。他动作的时候,一言不发,池旭尧那些被ya抑的委屈和害怕都翻涌了上来,想转过身去讨一个拥抱,却被何明德制止。
池旭尧又委屈又生气,也不愿意转过身,道:“你怎么还生气?你不是也想自己放手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何明德的火气也上来了,手里的酒瓶重重地摔在桌上,嘲讽道:“比不过王爷,慈悲地很,嘴上说着要一起生一起死,结果偷偷就撒手往河里跳,我多荣幸,能被王爷这么惦记着!非但这辈子,下辈子都得rr高香谢王爷恩q呢!”
两人相识近两年,池旭尧何曾听何明德这般对自己冷嘲re讽过,当即也是红了眼,赌气道:“是我自作多q了,就该让你去,管你是死是活!我这就自己回京城去!谁想一直记着你这个big混蛋!我管你能不能长命百岁!”
两人都愤怒地盯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吃下去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有怎样的深仇big恨。
僵持着,何明德看着池旭尧肩膀上的那片红s,再也忍耐不住,猛然伸手把人拉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堵住了那张骗人的嘴。
这一次没有玩闹、没有温q,只是充满占有yu地一次次地吮吸着池旭尧的舌头,去Q占他的ko腔,让他再也说不出话,骗不了人。柔韧的腰肢被何明德牢牢地掐住,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再也不能自作主张地离开。好半天,两个人的动作才停了停,何明德盯着池旭尧的眼睛,叹道:“难道我就不想你长命百岁?小骗子,你知道我多害怕吗?”
说罢,恶狠狠地一ko咬在了池旭尧没有So伤的肩膀上。
池旭尧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又看到了熟悉的辉光,还有一丝他期盼已久的q意。肩上好疼,但又让人觉得十分地满足,他也有些迷乱了,哼了一声,辉光松开嘴,舌尖温柔地停留在了火辣辣的伤ko上,疼,有觉得心尖痒痒的。
池旭尧不自觉的哼了一声,想到了那个没有讨到的拥抱。这次他没有被拒绝,却觉得不够满足,衣服太粗zao了,也太冷了。池旭尧解开了何明德的衣裳,钻进了他的怀里,皮ro贴着皮ro,这个温暖的拥抱,让两个人都满足了。
“我好怕我要是死了,你就要去娶别人了。”池旭尧感觉辉光正常了,才敢再撒娇。
“是吗?”何明德me着怀里的人,不露声s地打量着,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同样的身体,就有了不同的意义,“那你还要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