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
“我母亲叫谢玉龙。”
陆鸣秋吃了一惊,他的的确确听过这个名字,国内印象派big师、首美jao授、纽约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会长、玉龙工作室的创始人……当初读big学的时候,他还旁听过谢玉龙jao授的选修课。
“没想到你居然是谢老师的儿子,”陆鸣秋脱ko而出,立马意识到这句话不big对,于是支支吾吾找补道,“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谢辞雪毫不在意地说,“我的确没什么艺术天赋,更不爱画画,家母从小就很嫌弃我这一点,还说我不如岑时。”
听他提及岑时,陆鸣秋才想起这两兄弟的姓氏不一样,而且岑时眼睛绿幽幽的,带有明显的混血特征,可谢辞雪是典型的东方长相,这一点很奇怪。
big抵是他脸上的疑s过于明显,被谢辞雪看出端倪,两人下楼梯的时候,谢辞雪问:“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和岑时明明是兄弟,为什么差别如此big?”
陆鸣秋点点头,又摇摇头。
“谢先生,这是你的隐私,我没有刨根究底的习惯。”
“也不算隐私,这件事在我们圈子里人尽皆知,”谢辞雪语气自然道,“我父母是青梅竹马,在我周岁时,他们两人和平离异,我母亲带我回到谢家,从此我改姓谢,对外的身份也是谢家人,后来我父亲再婚,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位德国人,他们育有一对龙凤胎,也就是岑时和他的妹妹。”
陆鸣秋听明白了,“所以你和岑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对。不过我们关系很好。”
话说到此处,螺旋楼梯也走到了尽头,陆鸣秋打量此间的装修风格,与谢辞雪在南庭新苑住的那栋房子迥然不同,那边是纯中式设计,谢家老宅却不是,这边虽说占了个老字,可室内采用的装潢相当新chao,墙壁漆的是鲜艳明亮的纯s,地上铺的是浅s原木地板,窗户外安装铁艺雕花栅栏,沙发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巨big的cou象画,s块拥挤,显得整面墙特别闹腾;与之相对的电视墙则big范围留白,唯独左下角用浓墨绘制了几株亭亭玉立、栩栩如生的红莲,两面墙一动一静,倒是互补。
从客厅到餐厅,要经过一个封闭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镶嵌着铜质壁灯,壁灯下边是一对三尺来高的胭脂红珐琅彩big瓷瓶,这big抵是老宅内为数不多的中式元素,陆鸣秋还注意到,这截走廊的天花板采用拱形吊顶,上头用模糊的油彩涂画,就像西方jao堂的天顶画,不过与jao堂有所不同的是,谢家老宅天顶绘制的是莫奈的名画《睡莲》。
谢辞雪见他在看天顶画,开ko说:“老宅的装饰皆是我母亲一手设计的,她当时痴迷莫奈,亲手临摹了一幅,走廊里的那对瓷瓶是别人送的,与家里的装修格格不入,但母亲喜欢,就把它们放在这里了……岑时当初说这里的颜s太跳太满,陆先生觉得呢?”
“没有a,你家的s彩搭配很漂亮,我挺喜欢的。”
陆鸣秋这话不是恭维,他确实喜欢谢家老宅的装潢,他喜欢艳丽re烈的s彩,当初选择学画画也是因为可以肆意摆弄那些颜s。
两人来到餐厅,佣人已经布好了饭菜,具是清淡的饮食,盛放在ru白s的骨瓷餐具里,瞧着颇为雅致。
陆鸣秋虽说是饿了,可却吃不下太多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已经吃饱了,可转眼一看,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碗里的饭也才吃了一半。
这鸟儿一样的饭量,看得谢辞雪直皱眉,他劝道:“现在才下午两点多,离晚饭还有几个小时呢,要不再吃点吧?”
陆鸣秋摇头道:“吃太多会反胃。”
谢辞雪虽然心疼他,可是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陆鸣秋的身体报告除了低血糖以外,没什么别的big毛病,他猜陆鸣秋之所以反胃,多半是心理问题。谢辞雪已经让江医生去联系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了,就是不知道陆鸣秋愿不愿意配合。
不过这事儿急不来,得循序渐进。
谢辞雪正想着,就见陆鸣秋开始收拾碗筷,他轻握住对方端着碗碟的手,说:“你不用做这些,张妈会收拾。”
“噢,我习惯了。”陆鸣秋以前一个人住,做饭洗碗收拾房间都是自己来,倒是从未被人“伺候”过。
谢辞雪拔高声音喊了声“张妈”,片刻后,餐厅背后的厨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妇人,陆鸣秋定睛一看,发现妇人正是昨天在南庭新苑见过的那位。
张妈来到餐桌边利落地收拾碗筷,临走前还关切了一句:“陆先生,你怎么不多吃点?”
“张妈,等他身体Yang好,食量自然就上去了,你别管啦。”谢辞雪怕陆鸣秋尴尬,代他回了话。
张妈走后,陆鸣秋问:“谢先生,我的手机呢?”
谢辞雪从外T兜里拿出一部黑s手机,说:“顾少容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
陆鸣秋点开手机屏幕,来自顾少容的未接来电足足有六十余条,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杨皎发来的微信。
他没理顾少容打来的电话,直接点开了杨皎的消息。
杨皎:【陆鸣秋,顾二少问我你的下落,你跑哪儿去了?】
杨皎:【呃,他说你被人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杨皎:【你人呢?】
杨皎:【弟弟,你别吓我】
陆鸣秋抿抿cun,他没有直接回复消息,而是先问谢辞雪:“顾少容知道我被你带走了?”
“知道。”
“他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谢辞雪笑道:“顾家有个项目需要谢家帮忙,他只要敢来,我就敢让他们家赔个j光,而且顾少容的哥哥相当j明,他不会放任弟弟乱来的。”
陆鸣秋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比起自己再被顾少容抓回去,他其实更怕这件事会牵连到谢辞雪和谢家。
他低下头,浓密的睫毛扫出一片阴影,像一把小扇,他的手指敲击着键盘,打出一串文字发送给杨皎。
陆鸣秋:【皎皎,我单方面和顾少容分手了,你以后不要再理他了。】
对面的回复来得很快。
杨皎:【你终于把他给踹了,普天同庆a!】
杨皎:【不过你到底在哪儿,知不知道昨天我差点去报警。】
陆鸣秋:【我在一个朋友家,别担心。】
杨皎:【行。】
杨皎:【对了,你既然已经和顾二少分手了,那么新疆应该能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