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秋饮下丝滑的红酒,然后顶着一张微醺的脸,往谢辞雪怀里钻,他其实有些醉了,但今晚夜s太迷人,气氛太好,让他舍不得进屋睡觉。
谢辞雪调整姿势,让怀里人坐到他腿上,两人挨得近,他微微一偏头,便能闻到陆鸣秋身上的清香,那是果木调的洗发香氛,和红酒的气味相结合,弥散出浓郁的红莓味。
很甜,很吸引人。
和陆鸣秋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谢辞雪,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惜。”陆鸣秋凑到男人耳边,用叹息般的语气开ko说。
谢辞雪问:“可惜什么?”
“我在可惜,你没见过十年前的我,”陆鸣秋一喝醉,就开始说起往事,“……比现在年轻,比现在更加意气风发,有时候,我都遗憾自己今年不是十七岁。”
谢辞雪知道,十年前陆鸣秋首次获得全国书画big奖,如今梅开二度,自然心生感慨,他其实不是在遗憾,而是在怀念。
怀念自己的少年时代。
谢辞雪亲亲他的脸颊,他皮肤细腻,奶冻一样的触感,光滑柔软,亲完以后,他才用感慨的语气道:“没关系,我虽然没见过十七岁的你,但是我正在爱二十七岁的你。”
对谢辞雪来说,错过的十七岁也好,初遇的二十岁也罢,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眼前这个二十七岁的陆鸣秋,才是他应该好好去爱的人。
“而且,我会见证未来每一个岁月里的你,在我看来,这比过去更加重要。”
谢辞雪的话融进夜s里,带着难以形容的温柔,显得十分的缱绻。
陆鸣秋趴在男人怀里,与他一起共享此刻的恬静。
他的心无比安宁,好似漂泊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处。
第55章 终章
时间来到八月, 陆鸣秋开始变得忙碌,工作室装修完毕,要处理挂牌营业的事;先前在晚宴上认识的画家, 有好几位选在八月开展, 并邀请他前去参加,他在一周内赶了四五个场,逛展逛得身心俱疲;而等他彻底空闲下来的时候, 杨皎又打来电话。
“师弟, 今年首美要举办七十年校庆,我们学院准备弄个往届毕业生的画展,江老托我问, 你能不能把《山中夜雨》借我们一段时间,展览结束就还你。”
这样的事,陆鸣秋不可能不答应, 于是月中的时候, 他亲自把自己的画送去给杨皎, 当时女人正在忙布展的事,她站在展厅的门ko,穿一身麻棉材质的短袖衫和牛仔背带短裤, 橘红s的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嘴里叼一根banban糖,见师弟来了, 她匆匆结束和工人的对话,一蹦一跳来到他面前。
“你心q蛮好嘛。”陆鸣秋将手里的画jao给她, 而后往展厅门ko的廊柱上一靠, 同她聊天。
“布展的事q特别顺利, 当然开心。”
说完, 杨皎让他稍等,她把画送进展厅内,让人按照预先设计的方案布置好,然后才重新回到陆鸣秋面前,她从ko袋里me出一根草莓味的banban糖,直接塞进师弟的手里。
“刚好有多余的糖,真是便宜你了。”
陆鸣秋把糖拿在手里,没有拆开,他看了眼展厅,问:“这个画展只在校庆当天开放吗?”
“不是,要开半个月,我们联系到的校友很多,只开一天的话太浪费了。”
陆鸣秋好奇问:“你们联系了哪些人a?”
杨皎报了一连串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重量级,听得陆鸣秋瞠目结舌,他有些心虚道:“我的画能和这群big佬的一起展出?你真的没有坑我吗……”
“师弟,别怕a,我的画也摆在里面呢。”
“你是首美的jao授,我们俩能一样吗?”在陆鸣秋心里,皎皎也是big佬中的一员,所以她的这句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杨皎觉得她师弟真是一点数都没有:“秋秋,你得过两届百鸣杯的金奖诶!这个成绩放在同龄人里,已经傲视群雄了好吗?”
“你ko中的那些人,谁没得过奖a?怎么能这么比?”陆鸣秋不是恃才傲物之辈,他对自己的水平和名气有清晰的认知,与别人差了一big截就是一big截,没什么可找补的。
杨皎啧了一声:“那我换一个说法……能进展厅的画,都是我们校友的作品,而你也是首美培Yang出来的学生,当然可以参加这次的画展。”
陆鸣秋失笑:“皎皎,你的发言真是太高q商了。”
“这怎么能叫高q商?”杨皎细眉一挑,娇声笑道,“我说的全是真话,假一赔十好吧!”
“赔十?你打算赔什么?”
杨皎眨眨眼,杏仁般的眸子流露出慧黠的光:“赔你十句真诚的夸夸,行吗?”
话音落地,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弄完布展的事,杨皎说想吃火锅,于是两人移步到首美西侧门的那家老店,黄昏时分正值饭点,里面人多,但杨皎和老板是熟人,所以还是顺利订到一个比较清净的隔间。
坐下后,陆鸣秋忽然想起今年惊蛰,自己过生r,身边只有一个杨皎陪伴,如今五个月悄然过去,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离开顾少容、同谢辞雪恋爱、重新回到油画行业——回想起来,这一桩桩一幕幕,当真恍如隔世。
杨皎点完锅底和菜品,抬头见师弟出神,开ko问:“秋秋,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陆鸣秋伸手倒了两杯茶,嘴里如实答道,“今年过生r,我们吃的也是火锅。”
“你生r在三月,现在都已经八月了,时间过得真快,”他这么一说,杨皎的心里也生出几分感慨,“我当时劝你去新疆采风,你没答应,说句老实话,我心里挺失望的,但后来看见顾少容疯成那样,我又瞬间理解你了……”
陆鸣秋喝ko茶,没有接皎皎的这句话,他的过去就如同手腕的伤疤,创ko已经痊愈,可依旧留有凹凸不平的痕迹,他无法彻底遗忘,只能尽量忽视,不过幸运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疤的颜s会逐渐变淡,周围人带给他的爱足以覆盖这些旧伤。
一切都在变好,令他绝望的人和事自然没必要多提。
所以他轻轻一笑,主动开ko另起话题:“皎皎,我记得校庆的时间是九月初?”
“对,九月八号,”杨皎cou出纸巾,擦拭cun部的ko红,“过几天学校会统一发邮件,邀请毕业的校友回校庆祝,当然,来不来就看本人的意愿了。”
陆鸣秋问:“皎皎,校友的家属能一起来吗?”
杨皎立刻反应过来:“你想带谢先生来参加校庆?”
“en,我想让他看看,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