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尧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谢桑言的脸颊，没掐到多少ro，只掐到了皮。这么久没见，他好像更瘦了。
谢桑言捂着脸上被他掐过的地方，道：“很ton的。”
他会ton。叶尧说：“不是梦。”
两个人坐在屋檐下，雨水淅淅沥沥往下落。
叶尧问：“你去哪儿了？”
“有点事q耽搁了，今天才能来学校，”谢桑言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一到学校就来见你了。”
叶尧懵了一瞬，拽下他的手指，他的指腹上起了不少茧子，还有bigbig小小的疤，明明暑假的时候还没有。
叶尧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都解决好了。”谢桑言想把手cou回来，叶尧没让，依旧死死抓着。
“不行，你告诉我。”叶尧这次怎么都不肯妥协，追问。
良久，谢桑言轻轻道：“我要挣学费。”
叶尧睁big了眼睛。
“昨晚上刚刚凑齐，所以才来晚了。”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这是什么鬼笑话？
叶尧急得眼睛通红：“你继、你后妈连学费都不给你jao？她明明那么——”叶尧气得说不出话，谢桑言的后妈把自己打扮的那么漂亮，全身上下的衣服还有首饰，随便拿一样出来都够谢桑言的学费钱了，而且他家还住在那样big的房子里，难道说，以前的每一年，谢桑言都要自己赚学费？他这样一个小孩儿，能去哪里赚钱？又要怎么赚钱？
“她太过分了！”叶尧嗓音颤抖着，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那你爸呢？他也不管你吗？你是他儿子a！”
相比起急切不安的叶尧，谢桑言极为冷静，他甚至还有心思笑，“这个世界上，会关心我的big概只有你了。”谢桑言又道：“哦，也不对，应该还有你爷爷。”
谢桑言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叶尧已经明白了。
谢桑言明明有家，但是没人管他。
没人疼他，没人爱他。
叶尧还有爷爷。
谢桑言什么也没有，他只有一个早已洒在big海里的妈妈。
“你去Gan什么了？”叶尧搞不懂他是去Gan了什么活手上才会有这些茧子。
谢桑言道：“上次我带你去的海边，再过两条马路就有一家小餐馆，他们晚上会支烧烤摊，那里老板娘可能是瞧我可怜，每年放假我都能在他们后厨帮忙做一点杂活，挣点钱，本来只需要忙一个暑假就可以挣够的。可是今年……不知怎么被发现了，有人打了电话举报，我被赶走了，老板娘也被我连累，店铺过不久就要关掉了。”
“我钱没攒够。来来回回跑了好多地方，在一个小砖头厂里找了个活，那儿老板刚开始是怎么都不同意的，是我死活赖着不走，他才留了我，工钱不多，累是累了点，但好在终于凑齐了。”
谢桑言说完，对着叶尧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所以他暑假说要回家，其实根本不是回家，只是需要去打工，还要冒着不能让人发现的风险。
这么久没来学校，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自己也没有被他讨厌。
谢桑言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在生气，正想着要怎么哄，脸颊突然rere的，叶尧揉着他的脸颊，红着脸，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掐你，疼不疼？”
谢桑言听见自己耳膜咚咚地响，像是从心脏处蔓延上来的声音。
咫尺间，他望见叶尧纤长的眼睫，望见他漆黑眼珠中倒映着的自己，望见漫天秋雨中，他那张为他担心的表q。
谢桑言抬起手，轻轻按在了叶尧的手背上，脸颊往叶尧掌心贴紧了些，久久未动。
他道：“不疼。”
“一点都不疼了。”
明明都说不疼了，可叶尧又开始掉眼泪，眼泪掉在他手上，烫得谢桑言的伤ko都要裂开了，无论怎么抹，那些泪珠子都抹不Gan净。
“你怎么像一个水龙头一样，别哭了。”
“我真的不疼。”
叶尧抓紧了他的手，“你来——你来我家吧，不要再回去了，虽然，虽然我和爷爷也不是很有钱，但我会多捡一点东西回来，Yang你还是没问题的！”
谢桑言笑得一脸温柔：“我还要你Yang？”
“……”叶尧低下了头。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那里，”谢桑言道：“我还有事要做。等事q办完了，我立马就从那里离开，头也不回地来投奔你。”
“我很想去你的家。”
叶尧眼泪汪汪。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还是可以赚到钱的。”谢桑言突然岔开话题问：“对了，你现在成绩怎么样？还有学不会的地方吗？”
叶尧吸了吸鼻子：“还可以吧……我每天都有在认真听讲的。”
“那你还想考高中，想考big学吗？”
“想的。”叶尧没有犹豫。他答应了爷爷和谢桑言会好好学习，就一定会做到。
听到这里，谢桑言笑的更开心了：“那我怎么能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