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如飞蛾般在狭小又黑暗的地道里扑闪,脚下的石阶崎岖不平,隐隐约约能看见长出了青苔,墙壁上有些许冰霜,外头寒风钻了进来,更觉着冷了。不过这崎岖的小路倒也不长,走了将近一会儿功夫,一扇木制big门便在二人眼前显现。门紧闭着,且上了锁。
吴县令将灯笼内的蜡烛拿出,点亮了木门两边的火把,随后在从袖中掏出一把黄s泛着锈迹的钥匙,对上锁孔,紧接着‘咔嚓’一声……门开了,可是里面漆黑一片。
“少主,请。”
谢阳心里嘀咕了一声故弄玄虚,顺手取下了挂在墙上的火把,big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看着不小的房间,装饰如地宫一般繁华,只是物件陈设big多被杂乱地摆放,亦或者是堆积一旁,似乎许久都未经收拾,落灰与蜘蛛网随处可见。big致扫了一眼,伴着吴县令逐渐将屋内的油灯点燃,可以看出这里big多摆放着红木箱子,也有书画,古玩一类,看着倒像是个藏宝地。
“吴县令,这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谢阳察觉出了不对劲来,他自小在宫内长big,自然是见过些奇珍异宝,眼前这些个稀奇货的价值尚且不谈,不少物件上都有big魏皇宫的标识,便不难猜出其来处。
至于怎么来的,那他就要好好问问了。
“少主多虑了,这些其实都是长公主big人的陪嫁。”
陪嫁?
“是我娘的嫁妆?”
谢阳眼眸一紧,呼吸一窒,他本以为这些是掠夺来的赃物,却不想与他母亲有关……
“对。”吴县令点了点头,手上的活依旧未停歇:“当年长公主十里红妆嫁到边塞,带来的嫁妆比现在这些还要多,只是长公主仁爱,来时便将这些拿出来修缮北寒房屋,农舍,这二十来年关于长公主陪嫁的出入都列在这份清单里面,请少主过目。”
边说着,吴县令边拿出一份账簿来,谢阳将其收下,并没有当场翻阅。
“我来西域已经两月有余,为何现在才带我来看这些?”
谢阳带着疑问,或者说他还有很多问题憋在肚子里面没问出来,所以语气有些许急切了些。
吴县令拱手:“少主莫要怪责,当年北寒王被皇帝k留在西域,长公主算出将来会出事,便嘱托老nu死守这些,若是来r有缘,等到少主big事临近时,再jao付于您。”
“big事?”谢阳脑子显然还没有转回来。
吴县令道:“少主不是准备拿下边塞城后,同顾big人结亲吗?这些自当作为少主的聘礼。”
谢阳手略微顿了顿,他甚至都还没想到这个层面上来,“吴县令,不用这样,我下聘用的都是我一件一件攒下来的,而且这么多东西给他,会吓着他的。”
“少主,这有何不妥,即使现在不要,将来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总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谢阳道:“太遥远了,边塞城还未拿下……”
吴县令:“少主,哪里遥远了,人生big事什么时候办都不嫌早。”
“……”
吴县令不解,语气甚至还带着说一不二的语气,硬是要将这一堆嫁妆塞到谢阳的手中。
谢阳眼见着推脱不了,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一个玉扳指上,咳了咳声,道:
“那我先拿个扳指吧,至于其他的,等拿下了边塞再说。”
于此,吴县令自然也不在多强求,只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乞求道:
“少主,老nu恳求您,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平安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吴县令老泪纵横,话语所说的q真意切,谢阳搀扶起他来,本来还想说些没保证的话,可到底也于心不忍,还是以十足十的承诺答应了他。
……
翌r
今r是big年初一,顾楼月醒来时便伴着跳筋的头ton。
宿醉真是不好Soa。
换上常装,走出门外,外头难得地雪停了,庭院中一片白茫茫,今r出了点太阳,光印在雪堆上,折s出斑斓的s彩。
别院里,除了美景,还有某个扬言要娶他的家伙。
“楼月哥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听到这个称谓,顾楼月差点一个没稳住摔出去。
“你还是叫我班主吧,我听着不太习惯……”顾楼月在谢阳的对面坐下,“早上脑袋觉着同就醒过来了,我果然还是不习惯喝你们西域的酒。”
“那正好我刚叫厨房备了些醒酒汤来,你趁re了喝。”
桌上有一砂壶,刚一打开,空气中漫开了不少果香。
“这是西域的醒酒茶吗?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果香味?”顾楼月好奇,鼻子里吸入不少,头ton的症状也缓解了三分。
谢阳道:“这是拿一些瓜果Gan,加上蜂蜜熬煮成的。”
顾楼月接过谢阳盛好的碗,一勺一勺地喝下去,味道甜而不腻,确实不错。
他便喝着,谢阳拿出些许信件来,一一摆在桌上,见差不多见底了,且说道:“京城来信了,皇帝病危,已经不理朝纲,朝中要事jao由二皇子打理。”
顾楼月皱了皱眉,“那个李长颂还真把我的话听进去……”
离去京城前,李长颂前来找过他,他便是在那个时候多说了几句,毕竟那时谁都想抢江南的功绩,没人注意到老皇帝体虚,二皇子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多半信传达到北寒时,他已经笼络了京城big权。
“对了,五皇子呢?那个二货有消息没?”
谢阳不j发出一声轻笑,“他回京后,将边塞之事告知朝廷,惹得皇帝一顿big骂,剥夺了封号,没收了府邸,李长颂更是添油加醋一把,将他go结的党派一并拖出水面,让皇帝直接气吐了血,最后幽j宫中,无诏不得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