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都已经过了……”
“夕阳如火未落,身旁又有佳人在侧,此等良辰,又怎不是吉时?”
顾楼月欣然一笑,“好,听你的,你说吉时,那就是吉时!”
…*…*…
许是进了城,谢阳拗不过顾楼月,终于是将他放下,二人相步于长街,身后是此次出征的军队,一边So着新人的喜气,一边接着百姓的欢迎。
沈妈不辞辛苦,从雪华宫跑来,为两个新人递上了big红的绣球,如顾楼月所愿,他娶谢嫁,所以big红的喜帕盖在他的头上也不嫌违和。
西域的民族文化多样,婚礼自然没中原那么多规矩,二人抛头露面于外也没什么不妥。
从城门一路直至雪华宫的正殿,谢阳父母的灵位依旧摆在高堂,而顾楼月无父无母,也族辈考究,便让秋姿暂替高堂,So了他们二人的礼。
这一路走来,秋姿也见证big半,So礼之时,满是欣we。
三礼毕,众人哄闹一番,便已经天黑了,因为拜堂拜地迟,所有众人劝酒就没有使出全力,放下狠话,说‘明儿一定不放过你们两’后,便离开了。
二人都是男子,但顾楼月稍稍识趣地先入了don房,谢阳后来时,许是酒灌地有些多了,人都有些迷糊糊的,还是被扶着回去的,ko中还念叨着:
‘楼月哥哥……楼月哥哥……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临进don房前,谢阳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等稍许神志占了上风后,才轻轻地推开门。
“回来了?”
声音很冷,仿佛冬都千年不化的寒冰,当即令谢阳清醒了big半。
顾楼月依旧是拿衣服装扮,抱胸翘着二郎腿坐在屋内的雕花椅上,眉眼微皱,一副就是来秋后算账的模样。
“杵在门ko做什么,进来。”
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谢阳咽了咽ko水,进屋,转身,关上门,在转过身,咽了咽ko水,明明是才娶进门的,却不敢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坐a。”顾楼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谢阳老老实实地坐下,心里松了ko气,还好不是让他直接跪下。
顾楼月给他倒上一杯茶,凉的,不带一丝温度,且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今r卯时就起了,辰时便已经上好了妆,等你等到了申时三刻,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再见到人的喜悦褪去,顾楼月自然就要开始询问诸事。
“这我可以解释,原本昨r晚上就可以回来了,但是前r遇袭了,我带兵与那乌氏领主厮杀一番,但屠爷跟我说不会迟多久的,我紧赶慢赶,中途换了两匹马才回来的……”
越说道后面,谢阳的底气越不足,因为顾楼月脸上未见舒缓之s,生怕说多惹他烦了,才慢慢地闭了嘴。
“这些,你寄回来的书信都有写。”
顾楼月语气平淡,“但为什么吴县令知道,我不知道?”
谢阳道:“因为今天很重要,不管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等了好久的,我不想出差池,而且我原以为能赶得上的……”
“最后不也是搞砸了,对吗?”
谢阳虽然不是很想承认,可确实他害得顾楼月等了那么久,所以还是点点头。
顾楼月看着他这找打的蠢模样,叹了ko气,只是道:“下次出了事,别瞒着我。”
谢阳虚心听着。
“我跟你身边的军领打听过了,出事那地离北寒不远,我去一趟也不过一晚上的事,你若是瞒着我,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这次没出事还好,下次怎么办?你给的了我万无一失的保证吗?”
谢阳当即发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不会在发生类似的事!”
顾楼月还是有一肚子气的,对方眼神和态度真诚,他想再说两句都觉着于心不忍。
但不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还是舒服了自己,苦了谢阳:
“你发誓有个屁用,三个月前上醉生楼提亲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秋姿在青楼多少年,什么样的好话没听说过,偏偏在你身上着了道,倒头来,我今儿还没拜堂,就做了半天的冷板凳,你……你真是个无耻混账……”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顾楼月好似宣泄一番,将今r的感So统统一股脑地说出,谢阳凑上前,没多说两句,便挨了顾楼月一番拳打脚踢。
当然,是没下重手的那种。
“发誓如吃饭,约定如放屁的混蛋!”
谢阳一声不吭地挨着骂,不过中途上前嗅了嗅,“楼月,你喝酒了。”
顾楼月脸颊两边泛红,气血上头,他平时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今借着酒意,心里一直攒积着的话就跟泄洪一般说了出来,谢阳这一打岔,他倒是顿了顿。
“我叫人去给你煮醒酒汤。”
“不许去,我不喝,我没醉!”
西域的酒本就烈,上次在冬都宴席上,顾楼月喝了两ko就上了头,这次二人成亲,吴县令还将当年北寒王亲自埋在雪华宫地下的状元红拿了出来,至少有二十来年了,能不醉人吗?
谢阳要走开的时候,顾楼月许是酒j作祟,脑中浮现出他当年上刑场的画面,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抓住了他喜服的衣摆。
“别再走了,我没多少亲人了……”
谢阳心头一颤,回过步子来,捧起那个令人怜惜的脸蛋,轻轻地抵了上去:“你说我发誓当吃饭也行,约定当放屁也罢,我这辈子只栽在你一人的身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en。”
糯叽叽的回应如小猫一般,屋内龙凤烛烧的正旺,顾楼月媚眼如丝地看着对方,手不老实,半褪下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