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拉自然是从吴县令的ko中得知此事,复仇的想法又起,自然要来江南会一会big皇子。
“想复仇吗?我可以帮你。”谢阳提议道。
顾楼月苦涩一笑,“至少得想让我有个明确的目标吧,阿依拉有点像刚来京城时期的我,满身戾气,愤世厌俗,平等地恨着所有人,不过我后来慢慢就被生活的忙乱给淡忘了,或许我现在说要去复仇的决心,还没有当初想杀掉徐长稚的决心big。”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复仇这件事,也从各方渠道打听到不少过往,不乏有信王,阿依拉,以及……你的母亲,可直到现在,我连该恨谁都不知道,复仇什么的,十多年过去都还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而已;或许将来有big仇得报的机会,可它真的值得我花费所有的j力和时间去争取吗?”
谢阳想帮着他,顾楼月心里明白。
“或者换句话说,谢阳,我这个人的心不big,且已经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你愿意分出去一部分给一件看不到尽头的事吗?”
谢阳:“那我是会吃醋的。”
都是历尽千帆的老妖j了,生活又不是有复仇,还有眼前的爱人。
…*…*…
船只一路南下,路过江南几个码头时,确实如他们所料一般,官兵如匪徒一般,上来就是来要钱的,那嚣张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呢。
在过了金陵城后,顾楼月与谢阳便下了船,带着一队人手朝湛江而去,队伍人不多,马ce不过三四辆,一辆坐人,另外的都是谢阳给吕老的见面礼。
“见一位长辈而已,又不是见老虎狮子,你紧张什么?”
顾楼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把‘忐忑’二字写在脸上的家伙,谁曾想这世上还能有让谢阳害怕的事q。
“楼月哥哥,你取笑我!”谢阳确实忐忑紧张,可那一颗想吃自家夫人豆腐的心就没消停过,借机抱着顾楼月不撒手。
幸好两个人是在马ce里面,要不然被外人看见,谢阳一直维持的高big威猛形象早崩塌了。
“……也不是害怕,就是我对jao书先生有阴影,吕老还是当年jao过我的人,虽然说没jao几天……”
这么一说,顾楼月突然想起,谢阳当年在京城的‘丰功伟绩’;
长公主有意让他进书院读书,可偏偏他不愿意,三天就被一众夫子公认为‘不堪jao也’。
也是,这样一个问题学生,且十来年没进过书院读书,一直在战场上打打杀杀,见到夫子自然害怕。
“别怕,吕老还是很仁慈的。”顾楼月安we道,可嘴边的笑意掩盖不住。
说笑之余,马ce停了。
“顾big人,到了,您看是这里吗?”
顾楼月撩开帘子,看到记忆中那熟悉的院落时,点点头,三两下便下了ce,叫来后方的阿宁。
“来,阿宁,这就是小舅舅师傅住的地方,等下子要有礼貌,吕先生可是位很严厉的人。”
“知道啦,小舅舅,这话你在路上就说过十来遍了。”
阿宁长高了不少,眼眉之间越发地像秦烟了,不过这略带着些调皮的xin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那个,我……”
顾楼月看得出某人紧张,便道:“你要是没准备好,就先帮着搬货,我先带着阿宁进去。”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活像个带着孩子回娘家,不管丈夫死活的小媳妇。
……
吕老的住所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清贫,简约,看得出有人打理过,倒也不至于杂草丛生。院落的篱笆栅栏比先前多了些,有些还缠上了某不知名的野花。
顾楼月上前敲门,屋内并无反应,似是里面没人。
这都快到晚饭的时间点,难道吕老是出去了吗?
“小舅舅,那边有人!”阿宁拉了拉顾楼月的指了指一旁。
“顾楼月?”
顾楼月顺着方向看过去,正巧对方也看见了他们。
“钟兄!?”
钟贤放下手中的篮子,三步两步地上前,眼中闪过丝丝不可置信,“真的是你,你果然没有出事,你,你……”
钟贤一身素衣麻布,手上还沾着泥巴,慌张地上前想确认眼前这个人不是幻觉,年少那如书生般的气质早已不见,若只是瞥一眼,恐怕也只会以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想着上前,可就在接触到顾楼月那锦绣彩缎编织的华服前,却莫名地缩回了手。
钟贤是不在意这些虚荣之物,可此刻,他觉着自己与对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钟兄!好久不见!”
对方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他,言语间满是欢喜,无一丝庞杂的q绪。
“快,阿宁,这是钟叔叔,当年可是三元及第的天子门生,我当年最钦佩的人!”顾楼月介绍着。
钟贤愣了愣,对这半big的孩子有些震惊:“顾楼月,这个孩子是……”
“哦,他……”
“楼月,我来了,吕老在里面吗?”
顾楼月刚要介绍,某人便入了庭院,见着钟贤的第一眼,便爆发出极big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