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谢阳所说如是。”顾楼月走至谢阳身旁,与他一同跪在吕老的面前。
“唔——”
许是这里的动静big了些,阿宁皱着眉头,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见小舅舅和舅爹爹跪在面前,二人也是察觉到阿宁醒了,一时间有些慌乱。
“阿宁……”
“舅爹爹,你为什么跪着,是小舅舅又欺负你了吗?”
顾楼月一头黑线了,眼神一边给着阿宁警告,一边不断地朝吕先生身上瞟。“师傅……”
“好啦,都起来吧,你们拜了天地,老天都是认了,我又有什么不同意的。”吕老那几ko气顺了下来,可以说他这辈子big部分的惊吓都是顾楼月带来的,如今他又跟谢阳好上了,刚刚没有被气死都算是老天开眼了。
吕老摆摆手,走上前me了me小阿宁的脑袋,且道:“好啦,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祝你们两个今后万事顺遂吧。”
“师傅……”
“吕先生……”
“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还有这孩子,既然是你带来的,那我便收下他,我这个老头子知识有限,他能领会到多少,那便是他自己的事了。”
阿宁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过来自己便被人收下当徒弟了,整张小脸都是懵的。
“阿宁,叫师傅,不对,你应该是叫师爷才是。”
“师爷!”阿宁很听话,说叫就叫。
“诶!”
…*…*…
今夜因为顾楼月回来,众人齐聚于这简陋的书院,谢阳自被吕老承认之后,身子骨便硬挺起来,让手下人把边塞的特产都拿了出来让江南的民众尝尝鲜,这些特产big多是ro类和瓜果,让一向戒酒戒ro的书院倒是头一回破了规矩。
吕老原本是不同意,甚至想着big发雷霆,可当谢阳将一箱子的山水画和西域出产的文房四宝呈上来时,他当即便不吭声了,留下一句‘别太胡闹’后,便将这些玩意儿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看藏在哪里合适。
果然,谢阳是懂谋略的。
“话说回来,钟兄,江南……现在还好吗?”
酒喝到三分醉意,相互之间寒暄问好的话语也说的差不多了,顾楼月自然就切入主题,问了他一直想问的。
离开江南前,他是将自己在江南的一切都jao给了钟贤,然而回到江南后,他看见了官匪作恶,也瞧见了民间百姓的生活,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现实多样复杂,让他不知道该以哪一个为准儿。
偏偏,自见面后,钟贤除了说自己辞官,剩余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出来。
顾楼月生xin敏感,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钟贤眼中带着些浑浊,朝前看望向谢阳,对方是江南的新贵婿,所有人都在re气接待着,一如他经年刚来江南,所有人带着好奇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指望他能为江南做出一番功绩。
“江南,其实已经被遗弃了。”
“怎么会?”
顾楼月皱眉,想着之前钟贤说自己辞官了,恐怕里头的缘故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没什么会不会的。”钟贤摆了摆手,“其实在你离开江南后,一切都欣欣向荣,即使big皇子来夺你的功绩,big家伙也只是想坐一坐表面功夫,让他尽快离开了就行,可谁曾想,我们这还没有等到他走,京城的二皇子便已把持了朝政,big皇子偷j不成蚀把米,离开江南的时r也变得遥遥无期。”
在钟贤后续的描述中,得到的q况big致和之前所得的一致,无非就是big皇子以江南为自己的阵地,招兵买马想杀回京城。钟贤辞官,也是因为big皇子视民间生计为无睹,百姓So苦遭难,且他手中还有顾楼月留下的一队民兵,自然就与big皇子对着Gan了起来。
钟贤旁的没有,但手中却把控着江南的经济民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可比京城的皇室要高得多。
“big皇子一开始极力反对,且想要我及那一队民兵归顺于他,后来我是当面劝说,我们对峙无非是狗咬狗,京城的二皇子是最乐意见到这幅场面,而后归顺的话题便不了了之,但他近年来小动作不断,估计也是不死心吧。”
谢阳在一旁笑道:“他虽算不上聪慧,倒也不至于太愚钝,鹬蚌相争的道理还是懂的。”
钟贤目光看了看眼前二人:“你们来,恐怕也有big皇子的缘故吧。”
顾楼月点点头。
谢阳道:“从过年前,就不断请我们来结盟,二皇子也是一样,一个说封异姓王,一个给边塞周围的土地,好好的国家,被这两个人搞的想过家家似的。”
明明是公众场合,顾楼月说这些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
说着时,书院外传来一整shao动——
起初动静不big,而后外边似有军队奔腾疾驰而来。
门外不知是何人big声地传令:“是衙门的兵,那个big皇子又派人来了!”
“靠,真不会挑时候,没看到咱们在开席吗?”
“他们都是一帮瞎子,人死他们面前都装看不见,还在乎你吃喝拉撒?”
“去他娘的!”
本以为场面会慌乱一团,却不想在场的big家伙都是一个态度,该吃吃该喝喝,没有被丝毫影响。
可见,皇室在江南的声望已经是烂到泥里了。
“钟big人,您要不要避一避?”领桌有人问着,“咱倒也不是怕了他们,只是看不惯他们那对你的态度,太他娘的看不起人了。”
钟贤皱眉。
顾楼月掂量了几分,身子朝谢阳身边靠了靠,“他们说不定是来找我们的。”
谢阳:“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