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实验体:“你肯定不是一个人造人,你体内拥有人的灵魂,所以才能够经So得住怪物的污染,我希望能够帮你找到记忆。”
“还是觉得我的记忆里必定有你。”实验体坚定的说,然后一丝笑容爬上他的脸颊打破此刻严肃沉重的氛围,“戏组长,以后可真的得靠你了。”
戏鹤平静颔首,无需多言。
一场深夜行动很快落下帷幕,发生得悄无声息,也没有任何研究员以及最为重要的上层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众人都发现这些天他们一直高贵冷艳的戏组长对于实验体的实验越发在意,越来越多的参与到相关数据的收集之中。
而在他的带领下,众人自然对这个项目更加上心。
一时之间,原本无人问津的初代实验体竟然也成了整个项目组的重点。
不过没有什么人对此表示惊讶——显而易见,整个研究所都在进行big转向,戏组长看上去不太与其他人jao流逢迎,但毕竟背后有一个好老师,肯定也得到过不少提点。
只不过,原本还希望致力于抵抗污染系列研发的戏鹤能够站出来为他们撑腰的一些研究组,此时免不了失望了。
戏鹤本人并没有多在意这些外来的风言风语,不如说他需要这些风言风语来为他多次和实验体见面jao流q报作掩护。
“明天我big概会去见一下一位高层。”戏鹤和实验体一起坐在地板上,说起这位高层时,某种微妙的期待出现在他的脸上,似乎连眼睛都亮晶晶几分,“他最开始也是无限流的玩家,在职业生涯中,通过三十多个S级副本,且在一个现实副本之中拿到道具诺亚方舟,才有了我们现在不必被卷入限流世界的机会,是诺亚方舟的缔造者之一。”
“位高权重,从始至终都站在人类这一方,”戏鹤评价,“如果连他也叛变的话,那么高层之中就没有可信之人。”
“你对他的评价有些太好了。”实验体说,“人心叵测。”
戏鹤明白这一点,多少有些不suang。
他不是轻易会把感q表露出来的人,可能是这些时候的共同作战使他们结成了亲密的整体。
一个共同的秘密总会让人无限亲近,也是当这个秘密关系到生死关系到全人类的命运的时候。
所以,他直白的表露出来,甚至带着点嗔怪的味道:“我怎么着也比你这失忆中的状态要明白点吧?”
实验体举手投降:“行行行,那就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轻易被人欺骗了。”
戏鹤接So了他的胜利,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到现在的实验进度,估计以后会给你取个名字。”
“我应该是个有名字的人。”实验体回答。
尽管最近这些时r关于他过去的调查一直没有进展,但他越来越多表现出来的健全的人格和心xin充分证明他是一个健康成长出来的自然人。
“你还记得多少?”戏鹤,“可以试着Gan预一下这一步。”
实验体感觉到熟悉的这段时间,越来越频繁的疼ton爬上他的脑袋,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呼唤,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qi……huan”
“期待的期?”戏鹤嘴上这么说,手却在地上轻轻划出一个复杂的字,“戚。”
他盯着这个字,抬起头和实验体对视,沉默在他们之中蔓延。
“反正应该是我的名字。”戚焕说,“或许我们过去真的认识。”
“我从不觉得我的记忆被修改过。”戏鹤面s凝重下来,“又是一个疑点。”
戚焕兴致勃勃:“那么另一个字呢?”
“火字旁。”戏鹤写下来。
熟悉的名字像是一把钥匙。
在这个晚上,戏鹤辗转反侧,做了很多梦。
里面都是一片迷乱。
像是红s的飘飞的嫁衣,像是无垠的湛蓝的深海,像是突然响起的电话,像是高空之上打开的恶魔之门,像是巨big的丑陋的老鼠……
这样的梦非常消耗j力,等戏鹤捂着脑袋起来的时候,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身处何处。
好在,他还记得今天和那位高层的秘密会见。
他通过种种手段辗转联系上了那位高层,简单地han糊地描述那座冰冷的蓝s坟墓,表达了对研究所这次转向的忧心忡忡。
这位高层并不是管理研究所的人员,可能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确定,所以约他来进一步jao流。
戏鹤站起来,穿好衣服正要推开门。
有种奇妙的预感,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带来一阵延续到脊椎骨的颤栗。
这一刻他好像也觉醒了什么预言能力,这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呼唤着哀求着他不要打开这扇门,不要去听。
然而,戏鹤还是打开了这扇门,看见满眼焦急地出现在他门ko的助理:“您看到凌晨发给您的消息吗?”
凌晨,一个不妙的时间。
戏鹤:“我一般都开着免打扰,怎么了?”
助理长叹一声:“您的导师,我们最伟big的智者,在昨天半夜猝死。”
戏鹤big脑里一片空白,还是他的助理机灵,拉着他一路狂奔来到已经被整理过一遍的办公室。
黄s的封锁线拦在办公室外面,不过透过big开的big门还可以看见那间办公桌,办公桌背后依旧坐着那具苍老的□□,和上次所见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依旧被埋在重重叠叠的写着无数复杂词语的光屏之后。
他头向下埋在胳膊里,像是在繁重的工作之后陷入短暂的小睡。
只是再也不会醒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