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的烧还未退吧?”顾和章的尾音微微上扬,似湿暗处涌动的积水,“在承光殿的两个时辰里,若说你二人虚度了和风月s,枉误了良辰美景,说出来真的以为能使朕信服?”
在登j前,顾和章一向是喜怒不形于s的,但此刻,谢瑾分明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森冷寒气。
他凝着眉制止了对方的下话:“陛下既疑心臣,盯梢和监视也从未断过,想必对臣出宫后在清绯楼的每一个动作、回宫后又是否有可疑行径都了然于心……”
他正要继续遮掩辩白,顾和章忽地手腕一沉,腻如灵蛇的鞭梢顺势滑落,狎昵地抵在他胸前。
“朕最后给谢卿一次机会。你若说实话,我兴许还能考虑既往不咎。”
可这件事关乎师哥……他如何能宣之于ko?是谁在顾和章面前说了什么吗?谢瑾还在回忆着究竟是何处引来这致命的疑心,泛着寒意的鞭稍却开始在他襟领处充满凌辱和挑逗意味地拨弄。
谢瑾的脸上红白jao替,强迫自己定在原地,咬着牙直视了回去,一字一顿:“臣已遂了陛下的心愿回到帝京,也如陛下所愿接了陈王的封号,认下了背主的名声,陛下为何仍要步步紧b?”
big抵是为了惩罚他的出言不逊,十二节钢鞭裹挟着风声,兜头便砸了下来,伴随着顾和章厉声的呵斥:“放肆!”
谢瑾背部剧ton,不由闷哼一声,不So控制地重重跌伏在地。
以陨铁j钢配比制成的长鞭,顾和章又用了十足的力气,只一鞭就让谢瑾cun边溢出了殷红血线,刹那间天旋地转,多动一寸都像在忍So极刑。
皮ro底下的骨头仿佛随着这一鞭碎成了粉末,陈郁之那三鞭加起来,怕也不及万一。
顾和章抢步扳过谢瑾佝偻着的肩头,右手猛然发力,一把拽开了他微乱的深青jao领。
遍及胸前乃至两肋的暧昧痕迹蓦地zuang进他的视线。
将将过去两r,成串淡红的weng印和青黑的掐痕却依然醒目,诚实地回答着顾和章,承光殿中发生过一场堪称j烈的q事。
趁他出神,谢瑾依靠着勉强积攒起的力气挣脱开他的手,艰难支撑自己从地毯上站起来,一步一踉跄地靠上承柱,将凌乱衣衫重新理正。
顾和章不喜光亮,即使是在白天,显昌殿中依然昏暗。但谢瑾还是清晰地感So到了那道阴鸷的目光,随着顾和章再次开ko让他如坠深冰。
陈王自己接着脱,还是朕降低身份搭把手,陈王选一样。顾和章道,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他ko中分明唤着象征显赫的陈王,语气却轻蔑得像是在招妓。谢瑾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顾和章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没有第三个选择。”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顾和章格外心细地柔声补充:“除非你接So谢琅不明不白死在军营里,接So令妹成为朕的嫔妃,接So朕给皇兄一个ton快,如此,两r前便是你与皇兄见的最后一面了,不觉得遗憾吗?”
额上的冷汗滴进眼睛里,那样的辛辣刺j,让谢瑾忍不住盈了泪。他掌心不知何时出了汗,me到衣服上时笨拙地直打滑。
繁复的官服之内,谢瑾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他深呼一ko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兼朱重紫的官服终于委顿在地。
顾和章怪笑了一声,清秀的眉眼间竟隐约带上了几分妖气,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谢瑾,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而后嘲弄地啧了一声:“我本以为谢卿是出息了,知道趁人之危以下犯上了。原来我高看了你,谢卿竟是主动送上门去给皇兄添荤。”
背上的疼和高烧的晕jao替地折磨着谢瑾,他仍靠着碎金缠花的承柱,垂着眼睫忍So顾和章湿腻的打量和恶意的调侃。
却听顾和章继续说:“脱Gan净a,还留一件里衣做什么?等着朕帮你吗?”
谢瑾难以置信地抬起眼帘,随即听到隔断外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宫娥内侍从没退尽过,他不仅在顾和章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今r过后,怕还要多一个以s侍君的骂名。
他没有动,脸上因难堪涌上的红也倏忽褪去,勉强寻回几分冷静,ya低了声音道:“陛下,臣对废帝有q,盼他能多活几r,这您是知道的。废帝毒入肺腑,时有咯血,这您也是知道的 。cuang笫之间他若在下位,只恐怕经So不住,白白扫兴罢了。”
略一停顿,谢瑾试图晓之以理:“至于陛下今r之举,无论是心血来chao,或是有意抬爱,臣对陛下都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唯恐玷污了圣体。国家存亡危难之际,陛下不思御敌之法,不思山河稳固,却执意强人所难,也非明君所为。”
顾和章嗤笑了声,笑他的天真:“我何时说过要做明君?”他走到谢瑾的身前,嘴角的弧度更深:“他能满足你吗?我记得,独孤敏静跟了我的那个晚上,可还是个雏呢。”
谢瑾心中闪过一丝惊怒,又竭力用最快的速度ya下。
见他眼皮微微颤动,顾和章再向前b近了些:“陈王知道吗,你越抗拒,我就越想折磨你。”
折磨原本属于顾邺章的人,会让他获得旁人难以想象的快乐。
独孤敏静如此,谢瑾亦然。
腰被顾和章强硬揽过时,谢瑾背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下意识抵住顾和章的心ko要害将他从身上掀开。
他毕竟是武将,顾和章被推得趔趄了数步,见他容光孤凛,竟怒极反笑地重新走近,附在他耳边道:“陈王的身手,自然是胜过我许多的。但接下来,陈王若再敢多反抗一下,我便找个由头断皇兄一天食水。多反抗两下,我便让人也给皇兄贴上几张汉皮纸……贴到死。该怎么做,陈王可想清楚了?”
这句威胁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看见谢瑾红了眼眶,继而垂下了手。
任凭他怎么凌虐,怎么言语羞辱,从这一刻开始,谢瑾一声不吭,也不再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顾和章快意地欣赏着他脸上的神s,发现那上面除了麻木和忍耐,只有一Wan沉水般的平静。
可眼前的这具身体再漂亮,再能go动他的施虐yu,却始终无法让他兴起。
——他喜欢完全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的女人,并不喜欢对他有威胁的男人。无论是斛律先还是温世淮,又或是旁的什么人,他们都只顾着自身快活,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ton苦。
他不甘心,不甘心顾邺章和斛律先能做到的,他为什么不能。可他的身体记住了ton苦的回忆,固执地反抗着big脑的指令。
半盏茶后,顾和章恨然背过身去,无处可放的目光正落在那幅神女像上。
神爱世人,怜悯世人,却独苛待他。他说:“滚吧。”
谢瑾本已面如死灰,此话一出,几如劫后余生,心头咣当一声活了过来。顾不得衣裳乱成一团,披上官服便片刻不停地逃离了显昌殿。
行到僻静处,方才放任自己扶着墙吐了出来。
找了棵古树倦然坐在地上,谢瑾努力平复着不断上涌的反胃感。
顾和章就是个疯狗。被疯狗不由分说地咬了一ko,除了以后要注意退避三舍,置身危局,他必须想清楚这条疯狗因何忽然咬人。
能触动顾和章的也许不是他谢瑾,而是师哥……每逢提起师哥,顾和章便自卑善妒得不像一个帝王。
这是天赐的破绽,但眼下他唯有继续忍So这样如履薄冰的r子。顾邺章与他都没有试错的机会,图谋需得再三缜密,方能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