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起兵,请我关照他的弟弟。
谢瑾半生荣光都起自北地,这里的风雪成全了我的功名,也筑成他白马探花的美誉。没见过他的人,听闻他是校事司使,便当他是洪水猛so,只有亲眼见过他一次,才知他光而不耀,是真正的细雨和风。
我与程云再次见面,是在谢庭兰的五七祭。
陛下他也在场,照旧是凤纹回环行云迤逦的一身龙袍,却形销骨立两鬓如霜,与向来注意仪容的从前判若两人。
我想起多年前做客领军府,行前为穿哪件衣裳而绞尽脑汁,高风那小子在旁念念有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十四个字说的是陛下,也是我。
但不戳破,是我的选择,我需要程云坦dang不闪躲的目光落向我,我害怕他与我割袍断义。
十几载时光弹指便过,我已不再年少,程云冠玉般的面容也添了好些岁月和风沙留下的痕迹,可容颜向来只是锦上添花的彩头,我若单看上了他的脸,岂能全靠着一腔思念捱过这么久的寂寞孤苦,心甘q愿浸泡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酿成一盏难入喉的苦酒。
我这一生,只得他一weng,可就是这一个程云自己都不知道的weng,我到下辈子,也忘不了。
我来得太迟,只能盼着死在他前头,下辈子,要比那个红颜薄命的姑娘更早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