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时纵还不叫时纵,他叫楚纵,刚上高一,家里来了一堆警察,说他父亲杀了人。楚纵不懂,父亲在连氏企业工作,一向谨小慎微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杀人?他不停地往公安局跑,一遍一遍地给警察解释,可是没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父亲,证据链十分完整。
后来,父亲在狱中突发疾病意外身亡,同时他收到了一封定时邮件。邮件内容只有六个字——远离连氏企业。
楚纵成了杀人犯的儿子,因为这个污点,他被迫辍学。为了躲避So害人一家的报复,体弱多病的母亲带着他东躲西藏,不到一年,便抑郁而终。
彼时还未成年的楚纵成了流离失所的孤儿,他四处逃命身无分文,住在桥don,与野狗抢食,成了人人都能欺凌的小乞丐。后来的六年里,绝望的他,割腕三次。
最后一次,他从医院出来,将手腕上丑陋狰狞的伤疤纹成了一条血kobig张的玄蛇。自此,他的身份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纵死在了被人拳脚相加的街头,活下来的,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毒蛇,时纵。
*
砰砰砰——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夫人,医生到了。”
“您方便的话,就开开门。”
“夫人?”
半晌都没有动静,江遇也顾不上那么多,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一眼望去,cuang上无人,沙发上也没人,江遇连忙走进来四处搜寻,只见连岁倒在墙角,身体蜷缩着,仍在颤栗。两人见状,连忙将他扶到cuang上。
连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检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医生给他腰上和那里上y时引起的剧烈疼ton的。他只记得自己的泪水成线滴落,嗓子都哭哑了。
后来,夜里时纵回来,仍然不顾他的身体。
这样的r子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时纵出差了,连岁才稍稍缓了ko气。
“夫人,该用早餐了。”江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连岁掀开被子慢慢地挪下cuang,他小心翼翼地T上家居服,生怕碰到身上的伤处,可他满身红痕,又如何能避得了呢?
“嘶——”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打开了房门。
“还是送上来吗?”江遇恭敬地问。连岁轻‘en’一声,他便快步下了楼。
连岁打量了一下四周,自他与时纵结婚以来,除了洗澡之外,几乎没出过这间房。这二层看起来,这样的房间不止一间。
连岁朝着右边走去,果然还有两间房,他推开其中的一间,看见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淡淡的烟草味萦绕鼻尖。
原来,时纵每次要了自己,是回到这间房睡觉的。
这一个月以来,时纵会疯狂地要连岁,会叫他小宝贝儿,也会叫他小shao货,但是他从不在他们所谓的婚房过夜。
此刻,连岁才知道,原来那间婚房并不是主卧,时纵住的这一间才是。
原来,自己连上他cuang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toy了。
连岁不信,他不信他们之间这几年的q意全是假的,哪怕是做戏,也有假戏真做的时候吧?
他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岁岁,想爸爸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连衡温和慈爱的嗓音。
“爸…”连岁哽咽,一开ko就泪如雨下。
“怎么了儿子?是不是时纵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爸爸替你jao训他!”
“不是,没有…”连岁疯狂摇头,他极力忍住哭腔,尽量不让电话那头的父亲听出端倪,“时纵他,对我很好。”
“真的?你可不能骗爸爸a,自你妈走后,这么多年,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你就是爸爸的命根子,爸爸绝不允许你So任何委屈!”
“爸,我没有So委屈。我打电话是想问您…”连岁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咬了咬cun,迟疑片刻后才接着道,“您和时纵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连衡冷哼一声,“是那小子告诉你的吧?”
“没有。时纵他什么也没说,是我猜的。”
“误会倒没有,过节有的是!”
“爸,您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自从他来了安南市,这几年明里暗里夺了我们连氏企业好几个项目,当初我不同意你们订婚,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我觉得他,不安好心!”
“知道了爸,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a。”
“诶,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
连岁迅速掐断电话,捂着狂跳的心脏,他看着主卧内挂着的那副《落r》,扶着门框缓缓蹲下了身。
第4章 作画
三年前,父亲接连商场失利,明明是到手的项目,却频繁地被别人拿了去。当时连岁刚好初中毕业,那个暑假,父亲整r整r地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管他怎么敲门,父亲都不理他。
直到有一天,父亲满身疲惫地从书房里出来,一脸恳求的握住他的手,“岁岁,你能帮爸爸一个忙吗?”
年少的他想也没想就点头。
“爸爸想将你的《落r》拿去拍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