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困住自己的手臂,愤怒地离开了花墙。
谢承洲伸手要拦,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合拢的枝蔓挡住了去路。
他被丢弃在花丛里,孤独和悔恨浪chao般迅速将他包围。
这种悔恨在他回去找人,发现只剩一座孤零零的小楼,哪里都找不到孟辰安的身影时,被推向了顶峰。
打了几遍电话都无人接听,到最后只有“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音持续不断地重复。
谢承洲又拨了内线,这才知道,就在刚刚,孟辰安开ce离开了庄园。
他把人气走了。
谢承洲颓然地坐在沙发里,茫然地望着还在播着节目的电视机出神。
清楚他应该去把人追回来,可是他实在害怕自己在面对孟辰安的时候,再次丧失理智。
他向来善于玩弄人心,知道谢冲书年轻气盛,冲动易怒,所以他才会让人在恰当的时机告知对方自己和孟辰安的婚事,好让他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
对方越莽zuang,越能快速地成就他和孟辰安的爱q。
只要谢冲书多犯几次错,孟辰安就能迅速地从之前的那段感q里撤离,彻底死心。
可讽刺的是,从婚礼前一晚,得知谢冲书回国的消息时,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害怕,最终会因为自big而满盘皆输。
***
孟辰安搬回了自己的家,想要冷静几天,好在谢承洲可能也有类似的想法,除了一开始的几个未接来电,没有再来打扰他。
他松了一ko气的同时又被另一种难言的q绪填满,又说不上来缘由。
相安无事了没两天,一天晚上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熟悉的ce。
开了一段路,对方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孟辰安尝试甩脱它,对方却像幽灵一般,在ce流里穿梭来去,总是黏在后面。
他恼火极了,Gan脆在下个路ko驶出了ce龙,朝着与小区南辕北辙的另一个方向开去,果然,那人仍旧跟了上来。
孟辰安开到一处僻静的路上,附近是成片的在建楼盘,big晚上的没什么人迹。
刚把ce停好,谢冲书就追到了这里,对方下ce,脸上的青肿还没完全消退,走路的姿势也别扭,好在没有缺胳膊少腿,孟辰安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他。
谢冲书见他在这里等自己,意外地高兴起来,他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人chu无害的笑容,与那晚给孟辰安留下阴影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孟辰安并没有因为这个似曾相识的表q而放松警惕,他立刻呵止了对方要进一步靠前的举动,说:“我之前说得很明白了,不想再看到你,你又来做什么?”
谢冲书委屈地吸吸鼻子,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软语相求道:“辰安,我错了,那天在酒店我不该那样对你,原谅我吧。”
孟辰安不为所动,连他眼里深q的泪光都视若无睹,“不要再来纠缠我。”
他拒绝的话音刚落,谢冲书就往前迈了一big步,他big言不惭地说:“辰安,我给你个机会,你也给我个机会,这样对我俩都好,听话。”
这人疯了?孟辰安不明白对方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他背在身后的手碰上了ce门,一旦谢冲书有不轨的倾向,他就立刻离开。
谢冲书心里飞快地倒计时,即便他自认为big度地给足了孟辰安深思熟虑的时间,换来的也只是对方一再的沉默。
他朝前一步,瞳孔中映出心上人越发警惕的神q,他忽而觉得身心一轻,束缚了将近两年的魔鬼被他释放了出来,而面前的人还一无所知接下去的自己将要面对怎样残忍的事实。
谢冲书得意极了,报复的快感如同毒汁在他血Ye中窜动,这种q绪上的起伏令他两颊chao红,像是饮了过量的酒,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中。
他的声音变得飘忽又迷离,像是投注了毕生的温q,“辰安,是你b我的,我原本想把这个秘密烂在心底,永远不让你知道。可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一个人背负罪恶,换来的却是你的背叛,你的血是冷的吗?和你的父亲一样的冷。”
谢冲书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话让孟辰安疑惑,他感到很不妙,甚至因为这种不安而心悸,他不想再和这样的谢冲书起无谓的冲突,当机立断打开ce门坐了进去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他刚启动引擎,谢冲书立马冲到了ce前方,两手牢牢抓住前盖,ce灯将他两只充血的眼睛照得灿若恒星。
孟辰安按了几下喇叭,对方无动于衷,还嚣张地咧嘴对着他笑。
他开了ce窗骂道:“谢冲书,你发什么疯!”
谢冲书哈哈big笑,“我是疯了,我还要你和我一起疯。”
“不知所谓,你让开!”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谢冲书五官狰狞,像只被b得走投无路的野so,他ti'an了ti'an犬牙,朝着孟辰安不顾一切地嘶吼:“你zuanga!你zuanga!你有本事就zuang死我!zuang死我这个和你罔顾nun理,做过苟且之事的亲兄弟!”
孟辰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big脑一片钟罄之音,眼前除了刺目的白再无其他,他愣了片刻,问道:“你说什么?”
谢冲书怪笑道:“我说了什么?哈哈……你听好了孟辰安,我谢冲书不再是父不详的野种,我有父亲,我的生父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好父亲,好爸爸——孟宏昭。我俩血脉相连,你既然不愿意爱我,那就换一种方式来爱我吧,q人做不成,我们就做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说好不好?”
第96章 病来如山倒
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孟辰安双眼睁big,茫然地望着前方的谢冲书,因为这份震惊,脚一用力油门一踩到底,ce子猛然往前冲,将谢冲书zuang翻在了地上。
幸亏他手刹没放,ce子很快停止不前,并不断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恍惚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夺门而出,拎起谢冲书抬手就是一拳,“你胡说!你胡说!”
谢冲书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扯开孟辰安揪住自己领ko的手,露出森森的白牙,“我有没有胡说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他将东西抛给孟辰安,兴致勃勃地盯着对方,对接下去的发展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
那是一条陈旧的老式项链,孟辰安抖着手掰开吊坠,照片里的男人与他记忆里父亲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戴着眼镜,有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