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沾到的浊.Ye被抖下，沾在脸上痒痒的。
白攸伸手去拂，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落入视野，翻来覆去地瞧。
贱。
他在心里骂自己贱。
爬上靳赫铭cuang的人是他，用靳赫铭钱还债的人也是他。靳赫铭给了他工作，还帮他付了姐姐的医y费。
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到底还在奢求什么！
爱？爱吗？
这可真是恶心死他了。
他不过！不过就是那个男人泄.yu的工具罢了。
这些事，已经在白攸的心底藏了好久了。他一会儿要活，一会儿又要死，一会儿在哭，一会儿又在笑，一会儿害怕得失声尖叫，一会儿又木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q。
他猜，他big概是快疯了。
靳赫铭低头点起了另一支烟。
他站在门边看了白攸好久，一言不发，脑袋里轰轰隆隆都是母亲死前的嘶吼。
她说白家的人都该死！
“李祥如死了。”靳赫铭语调平淡，躁动不安的心已然慢慢静了下来，“留了遗嘱给你。”
“后天28号，我接你。”
男人说完就带上了门，ce子在外等候多时。
他懒懒地坐在后座，熄掉手里的烟，忽而不安地me上了自己的cun。
应该是个B的，他应该是个B的。
讨厌A，也讨厌O。反正在他眼里，那些都是yu望轻而易举便征服理智的禽so。这让他很不舒服，难免会有一些担心，担心白攸还不够乖。
李祥如是白家的老仆人，是看着白攸和白素素长big的。白家出事前，他突发脑溢血中风瘫痪在cuang，黯然离开白家回老家渝川静Yang。
后来，他在渝川听说了白家的变故，唏嘘不已，几次想回S市看白攸，但碍于行动不便，只能被迫耽搁了下来。而这一耽搁，便再没了下文。
李祥如死前要求遗产律师代他去S市寻找白攸。消息被靳赫铭提前截了下来，律师还没见到白攸就被堵了回去，但靳赫铭答应会带白攸去渝川。
“主仆q深……”靳赫铭嗤笑一声，闭目Yang神，随ko吩咐说：“把28号空出来，让我看看那个老家伙究竟给他留了多少钱。”
白攸是记得李祥如的。小时候上学下学，就是他接送的。爸爸妈妈不在家，姐姐常年躺在医院，白攸一个人，也是他陪的。
他们经常坐在花园里聊天，白攸会告诉他自己的开心和难过，而他也愿意听小少爷倾诉。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
白攸听女佣说，李祥如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因为他的儿子在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一看到白攸就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儿子……
因此，白攸出国读书，李祥如比白父白母还要难过，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儿子离家出走的那一夜。
“他死了？”
白攸洗过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洗手间门外又是“咚咚咚”地敲门声——
“上菜的人不够，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会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少爷吧？”
阿苑去学校了不在，没人给白攸撑腰，宋之明想管又不敢管，只能放任他们对白攸的奚落。
白攸脸上的伤痕未消，浸过水后在一张冷白的玉面上更加显眼。他双cun紧抿，垂着肩膀走出来，刚一露头就被抹布丢到了。
“装什么a，整天哭丧着脸，也不怕吓跑客人。”
张一斐抱着手臂，没好气地白了白攸一眼，颐指气使地要他去擦桌子。
他盯上靳赫铭这块肥ro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白天在珍味煲打工，晚上就去夜店钓男人。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路千条万条，他张一斐不过是选择了最容易的那个。
靳赫铭很清楚张一斐的心思，这种肤浅的O，他根本一眼就能看穿。他让张一斐尽量多“照顾照顾”白攸，不遗余力。
白攸对靳赫铭利用张一斐来Gan什么心知肚明，他看也没看他一眼，Wan腰捡起了地上的抹布便走了。
“没劲。”
张一斐觉得白攸没劲，真不知道靳赫铭看上他什么了。
白攸进包厢见靳赫铭后，他一直在门外偷听。张一斐想象着男人q动的模样，急急忙忙去洗手间冷静了一会儿。
他暗暗发誓靳赫铭就是他的人生目标，一个可以让他不用再猎野食的目标。弄不好，他是真的会一辈子享福，就和那些出身高贵的O一样。
“谁让你站在这儿了！还不快去厨房拖地！”
张一斐挤兑白攸，午休时抢下白攸手里的筷子就把人往旁边zuang，“早上迟到了那么久，我们替你Gan了多少活儿！怎么都想着吃饭了，你不多做一点补回来吗？让宋叔k你的钱！”
白攸被张一斐推到一边，脚步虚浮，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下来，换来了张一斐的一句“装模作样。”
白攸坐在地上，呼吸一滞，只手me到自己的肚子上，难过在嘴里漫开。
他觉得靳赫铭还是蠢，蠢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