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在沾沾自喜,用同q的眼光看着一个怀有身yung的O,不分原由地、粗暴地施舍着他们过剩的善心。这样居高临下的傲慢,光是想想就有够头皮发麻的了。
靳赫铭在家里等白攸。
白攸木着脸,向他点了点头,随即擦肩而过,像个才进门做事的佣人。白攸的房间靳赫铭一直都有给他留着,陈设还是老样子,应该说是三年前白小少爷懵懂无知时的要求了。
那个时候要这要那的自己,很可笑吧。
白攸一边想,一边放下行李箱疲倦地坐在了cuang边,屁股陷下去的柔软感觉确实和他在小市的那间出租屋里的小铁cuang无法比较。
“还习惯吗?”
男人尾随白攸上楼,不请自来地推开门,顺势就坐到了他身边。
靳赫铭把白攸揽在怀里,亲weng他的额头,低声说着只要他乖乖听话他就会对他好的。
白攸嗫嚅着嘴cun想回敬靳赫铭一些诸如“少装腔作势”之类的话,但他净白的眼帘上翻,最终也没有蹦出一个字。
房里只有靳赫铭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白攸随他拉扯,连简单的一声附和都懒。
“攸攸是在恨我吧?”
靳赫铭说得笃定、挑衅,他抬起白攸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埋在他的颈间深嗅更加浓重的奶味儿。男人ti'an着白攸的脖子,ti'an到颈后的伤ko,从ko袋里取出了薄薄的卡片按在了白攸的掌中。
“好可惜,攸攸的工作没了。但我知道攸攸一直想还清白家的债,那么我也应该给你机会才是。”
男人说到“债”,故意加重这个字眼,嗓音低沉,咬牙切齿。
白攸摊开手掌,看到是一张黑s烫金的空白名片,来自靳赫铭的众多高级俱乐部之一。
白攸看到卡片背后用张扬的花体写着:ASAMI
“今晚就来工作吧,”靳赫铭捏了捏白攸的手臂,“我很期待攸攸的表现。”
珍味坊,ASAMI,呵,都是靳赫铭手里用来Service官商的地方罢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前者和黄、赌、毒的关系淡一些,至于后者嘛,想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刚从这里搬出去找工作的时候,靳赫铭就给过白攸珍味坊还是ASAMI的选择了,那时的小少爷冰清玉洁琉璃似的一颗心,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稍显Gan净的前者。
现在,他一回来就像个商品一样被不留q面地扔进了ASAMI。
他要拒绝吗?
ASAMI的时薪之高,靳赫铭曾经有意无意地yo惑过白攸,说是一晚约2w~5w不等,如果遇到贵客,酒水提成可观的话,也有一晚10w的q况。
白攸做一个月,那就是60w,上次算来他还欠靳赫铭425w,加上这次住院的医y费,加上姐姐每月的医y费,加上他在靳赫铭家生活的生活费……一个月过去,他理应能还上50w。按照这样计算,9个月他就能还清债务,最迟今年年底就能彻底让靳赫铭滚出他的生活。
但是一旦离开了ASAMI,他和姐姐以后又要靠什么生活?9个月在ASAMIme爬滚打,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靳赫铭真的会愿意我还上那些钱吗?
是陷阱是圈T是骗局,白攸心知肚明,又无力改变现状。
有工作总比没有好,赚得到钱还债总比坐在这里前怕狼后怕虎好。
他做。
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人了。他想要钱,很多很多钱。既然想要,那他就得做!
还有,他得赶紧想办法筹好堕.胎费了。宋医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再发消息,有没有找到愿意堕.胎的地方。靳赫铭给白攸新买的手机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号码。
夜晚,S市的霓虹灯闪烁,亮如白昼,爬在参天的摩天big厦上,徐徐滚出的动态广告与绚彩文字照耀得人险些花了眼。
白攸离开靳赫铭家,搭乘公jao先去小市拿回了他藏在出租屋里的钱,再带着那张空白的黑s卡片往ASAMI去。出门前,靳赫铭提醒他:攸攸想要工作赚钱,也知道不能让O保护中心的人发现这件事吧。
哼,当然。
白攸白天出院,下午翻来覆去地想着ASAMI的事也没有休息好,晚上到ASAMI,被等候多时的经理往里走时,听人说:“你的脸s好像不太好呢。”
白攸觉得他真是多此一说,b着他白天出院晚上工作的是靳赫铭,而他到这里来,靳赫铭作为老板,肯定早和经理打过招呼了。他是什么q况,靳赫铭没说吗?他不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往死里折磨自己吗?
“没关系。”白攸开ko,喉咙的不适在扑面袭来的金属冷质中更加严重。他说得平淡,“化好妆就行。”
经理扭头飞快地瞧了白攸一眼,“你以后尽量不要说话,客人会在意。”
白攸点头,突然听到一阵喧闹,二楼的楼梯上滚下来了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
李茂。
第22章 阿苑与宋之明
李茂?
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攸匆匆看了一眼就被经理拉走了。经理说那个人在这儿两天就花光了80w,还死皮赖脸地不走,现在又反欠下了200多万。
“还不上会……”
“那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是他的事。”
和经理的谈话到此结束。
白攸很清楚李茂的那80w是哪里来的,只能说靳赫铭算无遗招,用李茂对付了他,最后还刮走了李茂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