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这座城市并非随机挑选,而是为了宋医生。宋友梅独自一人在S市生活,她的父母便生活在这座城。
白攸在这座城市的一个月,早就找到了宋友梅父母的住址,但他还不至于急着上门摊牌说给她翻案的事。
他每天都会去宋父宋母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玩儿,浓妆艳抹,穿着高跟鞋戴着假发,装成钓凯子的风shao小O,只为确定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蹲守,比如靳赫铭的人。
如此这样,白攸不间断地做了一个月,最终确认安全。
给宋医生翻完案,他就准备再走得远一点,远远地离开,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搜集靳赫铭的罪证。
他不算急,现在时间站在他这一边。
白攸han笑,好久没这么快乐过了。他用手指碰了碰花瓣,听到一旁的书页被风吹拂,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笑得Wan起了眼。
今天是周r,超市big整修放假。他在镜子前涂上ko红,脸上的妆画得十分难看,再加上他那沙哑的嗓音,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个变.态的异装癖。
白攸又在众人的瞩目下出门了。
什么样的人会居无定所,刚刚漂泊到一座新的城市?旅行歌手?还是取向不算正常的怪胎?
只要足够被讨厌,他在这里住下去,就足够安全。
旁人会说“a~那个表子样的站街O,肯定是个老手了,以前就是靠做这一行维持生活的吧?”而不会猜测“他是不是为了躲什么人才来的a?偷偷meme的,好奇怪。”
反正靳赫铭还以为他是个少爷。
假发的马尾扎得很高,依然不太熟练的高跟鞋走起来一瘸一拐,相当笨拙滑稽,不过这也多了些让别人耻笑的机会。
一笑置之。
白攸要去见宋父宋母。
女儿出事坐牢,宋家父母二人在亲戚面前根本抬不起头,唉声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想要她好端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会带人去堕.胎,还堕疯了?医德败坏,他们二老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a。
白攸的手里捧着一big堆传单,从第一栋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推销,说他是附近新开业的酒吧的,想来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去玩一玩。
老旧的楼道里贴满各种治疗x病和jao辅培训的传单,像白攸这样的人,谁都见怪不怪地摆手,没什么新奇的。
而且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确实有家酒吧开张,门ko也在发这样的传单,没想到还追到门上来了?
有的人赶白攸,有的人接下看两眼,有的Gan脆没人在家没开门。
终于一路过来,顺利地走到了最后一栋楼的最后一个单元,宋友梅父母住的地方,白攸长舒了一ko气。
但没等他进去,他就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了一声粗犷的骂声——
“滚!不要再来了!阿梅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把阿梅救出来,而不是三天两头地到这里来游说我们!”
白攸踌躇,不敢踏进去,看样子是宋友梅的父亲在赶人。
他站在楼道入ko,没一会儿又听到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为什么不来找你们说?如果你们不想翻案,只觉得表姐她是犯了法丢人罪有应得,那我还怎么救表姐?”
“法律就一定是对的吗?那只是big家玩在一起的游戏规则,有人钻了空子,使法律条文得以通过,其实并未征求更多人的意见。这样的东西,它就是对的吗?”
表姐?
白攸的目光一动,隐隐约约记起来宋医生跟他说过,她能改变主意全力支持白攸去堕.胎就是来源于一个j进派远房表妹的游说。
j进派远房表妹?女O?是她吗?现在在楼上的人。
白攸凝神谛听,见楼上吵得不可开jao,乒乒乓乓地乱砸,赶紧退了出来,准备等那个表妹出来。
楼梯上传来“哒哒哒”的声音,仓促下楼的声音响起,还夹着不少的低声咒骂。
“真是个老顽固!”
女人一路骂到楼底,气冲冲地挎着包就走,白攸捧着传单在她后面跟,冲上去说:“新开的酒吧,看一看吗?这bigre天的,要不要去喝一杯?”
突然出来的这人吓了女人一跳,女人闪身定住脚步,看白攸一身违和又张扬的打扮,“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你是个O吧?怎么了?LGBT?打扮成这样?”表妹好笑地问白攸,神q看上去相当随和。
白攸咧开嘴笑,凑上去笑着说:“那姐姐要不要去看一看?刚刚看姐姐这么生气,不如去喝一杯消消火?”
白攸对表妹眨了眨眼,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表妹总觉得这个人话里有话要说些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白攸捧着传单跑回来,让表妹先去,他发完传单一会儿就回酒吧。
“风风火火的,是错觉吧?”表妹拿着那张酒吧传单,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个什么理所然来,但她刚才和宋父吵过架,确实嗓子有些Gan了,去这酒吧看看也不赖。
女人在酒吧靠窗的位置等白攸,啤酒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白攸才姗姗来迟,还和酒吧老板jao代好了一些事q才去找表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李粟,我的名字。”表妹伸出手自报家门。
白攸和她握手但是没有相应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开门见山地问:“宋医生是你的表姐吗?”
“表姐?哦~你听到了a,你也是住在这附近,知道我表姐的事?不好意思a,让你听到我和小姨父吵架。他那个老顽固!”
李粟提起宋父时仍在愤愤不平,又往嘴里灌了一ko冰啤酒,嘟嘟囔囔地说现在的天儿真的是太re了。
白攸附和她,随后问她:“我听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宋医生的事还有回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