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唯有在他身边。
“...很ton。”
李昀略带鼻音的声音又轻又软。
“哪里?”
裴醉从被窝里探寻着李昀的手,见那人虚虚地抓着腰间的衣袍,正用滚烫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按着。
“扭了?”
裴醉带上了点责备,用手掌轻轻地敷了上去。
“嘶...”
李昀忍ton到眼中泪光涟涟,裴醉立刻放轻了力道。他掌下的腰又纤细又温软,裴醉更加不敢用力,仿佛手心里握着一块水豆腐,稍微一用力便碎了。
这般小心拿捏的力度,让裴醉手臂都开始发酸。
“拿刀扛Qiang没觉得累,现在倒是给我累得够呛。”他无奈叹ko气,“我都不舍得伤你的腰,你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李昀闷笑一声,似乎想说点什么,可那如同导火引线的轻咳将李昀胸膛间的ton意瞬间点燃。
他俊秀消瘦的脸上一瞬间便白了一层,他捂着cun,撕心裂肺地咳嗽着,身体如同老树枯木轻颤,ton苦得说不出话。
裴醉只安静地自李昀背后抱着他,用满是裂ko的手轻轻地安抚着他的不安与ton楚。
“难So得厉害,可以咬我。”说着,便将自己血ro翻卷的手伸到李昀的嘴边,“反正都成这副鬼样子了,我也不在乎多一个牙印。”
李昀推不开他的手,边咳喘边固执地瞪着他。
“都病了还这么爱生气。”裴醉抬手点了一下李昀秀挺的鼻尖,揶揄道,“都说梁王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待人如cun风拂柳、细雨浣花。敢q,我家元晦把所有cun天都留给外人,把凶巴巴的冬天剩给为兄?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
李昀虚虚掩着cun,咳出水光的眼睛到底还是在裴忘归那副无赖又骄傲的模样里柔和了下来。
“真乖。”裴醉轻weng李昀的发顶,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不睡一会儿吗?”
李昀用无力的手轻轻地go着裴醉的小指,眼眸间闪过不舍与眷恋,只怔怔地盯着裴醉那张疲倦却俊朗明辉的脸。
仿佛知道李昀在怕什么,裴醉直接用指节轻轻敲上了那人滚烫的额头。
“想要为兄哄,就直说。”
“...”
“知道了,这就亲。”
李昀却别开了脸,蹙着眉小声道:“刚吐过,还没漱ko。”
“什么刚刚?你都昏迷big半r了,傻元晦,我都给你喂了两碗y下去了,现在烦恼是不是有点晚?”裴醉温柔地捏着李昀的下颌,笑了,“躺好,闭眼,等着。”
与语气中的直率果断不同,裴醉的weng湿润轻暖,极柔缓地罩了下来,如同细雨蒙蒙的山涧,是李昀一贯喜欢的温柔。
尽管那weng轻柔得像风,李昀还是有些透不过气,双cun微张,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雪白的脖颈向后Wan倒,虚弱地靠在裴醉的胸ko。
裴醉拨开李昀黏在侧脸的柔软发丝,轻声说道:“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李昀轻声应了,只是眉宇微微蹙着。
裴醉拽着那破棉被,盖了彼此半身,抬手,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按着李昀的下cun。
“别咬了,松开,都破了。”
“...难So。”
“难So就抱着我,不许伤自己。”
李昀顺从地靠在裴醉的怀里,双臂虚虚环着那人的腰,垂下了眼睫,只露出微微散开的领ko。
“还是睡不着?”
“en。”
“想听...”
“不想听兵书,我都会背了。”
裴醉故作发愁,轻轻拍着李昀的手臂,叹了ko气。
“你知道,为兄最不喜欢那些咬文嚼字的诗文。悲秋伤cun,好生无趣。”
“...en。”
“可你喜欢,我就念给你听。”
裴醉手指绕过李昀低垂顺滑的乌发,随手揽了一撮,放在彼此掌心间摩挲把玩着,一副醉卧风月的慵懒,让李昀僵硬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了下来。
他沁满冷汗的手被裴醉牢牢地锁着,手心的颤抖也被那人强势的温柔抚平。
一首闲适出尘的禅诗,配上那人懒散洒脱的嗓音,在这破旧颓败的伤兵残帐间响起。
“cun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李昀呼吸一滞,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裴醉。
他不是在念,而是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