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离开了。
林岁辞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马路上川流不息的ce辆,周围成群结伴,来去匆匆的路人。
他仿佛游离在这座繁华re闹的big城市之外,显得格格不入。
最后实在累了,林岁辞便在前面的广场停了下来,坐在了绿化树旁边的木制长椅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逐渐落山,天边染上了夕阳余晖,绚烂无比,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广场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牵着手一起散步的q侣,或者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有追逐打闹的小孩儿。
林岁辞沉默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眸里没什么q绪,说不上是羡慕还是难过。
夕阳在他安静苍白的侧脸上打下光影。
广场的另一端,裴川站在那儿,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坐在长椅的青年身上。
青年的周围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和re闹的人群隔开。
他就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儿,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儿。
裴川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深沉无波的眼眸里漾起一丝涟漪。
下一刻他便迈开长腿,兀自穿过re闹的人群,来到了林岁辞身边。
男人的长相和身材实在过于显眼,走在哪儿都是鹤立j群的存在,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林岁辞便看到了他。
显然没预料到男人会找过来,林岁辞眼里闪过一抹异s,淡s的cun瓣轻轻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他应该立刻起身离开的,不能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但就在他犹豫的片刻,男人已经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林岁辞小巧的喉结滚了滚,最后还是没有起身离开,他纤长的睫羽低垂,挡住了眼里的q绪。
男人低沉磁xin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仍然是没什么q绪波动的嗓音,但带着几分温和的耐心。
林岁辞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对方线条凌厉分明的脸沐浴在夕阳光线下,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也被染上了几分温度。
林岁辞的心中微动。
他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偷跑出来,男人不仅没有生气,甚至十分耐心地询问他原因。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不想待在医院?”裴川继续询问。
林岁辞摇了摇头,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着,他的双手已经拆了纱布,能看到结痂的伤ko,还有手背上淡青s的静脉血管。
即使So了伤,这双手仍然是纤细漂亮的。
裴川看着青年漂亮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掌心。
然后,青年伸出食指在他的掌心里划动着,似乎要写什么。
指尖接触皮肤,带来些许痒意,男人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林岁辞写的是一个问号:?
写完之后,他便松开了手。
不过瞬间,掌心的温度和痒意便消失了,裴川的手指蜷了蜷,似乎想抓住点儿什么。
但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抿了抿cun,不动声s地收敛了q绪。
林岁辞正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夕阳,瞳仁清澈而透亮,像han了一汪清泉。
裴川其实是个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人,但此时他的目光不由在那双眼睛上停留了片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弟弟,所以我想帮你。”裴川直视着林岁辞的眼睛,不急不徐地解释:“我没有别的目的,也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q。”
“你什么都不用做,等你的q况好了,随时都可以离开。”
裴川平缓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信服力,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尤其是那双沉静淡然的眼睛,当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地陷进去。
林岁辞的防备心很重,尤其在经历了绑架事件之后。
他知道他不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但此刻却鬼使神差的,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一丝信任感。
“跟我回去,好吗?”
男人的语气循循善yo,像是在哄离家出走不肯回去的小孩儿。
林岁辞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所广场距离医院很近,走路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到了。
虽然林岁辞这一路上走得挺久的,但对周围不熟悉,所以只是在医院附近转了两圈,根本就没走远。
所以裴川才能这么快就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