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
话匣子轻易就打开了，小小几瓶啤酒倒是很耐喝，这个屋子里好像从来没这样欢声笑语过。
就在这个周末的深夜，夏天才刚开始不久，两个女人穿着小背心，各占据沙发的一边，喝着冰啤酒畅所yu言，时而笑得东倒西歪。
也许，有点像闺蜜？霍绯箴不太清楚，她没有闺蜜，她与女人之间只有普通朋友、q人或cuang伴的关系，从没试过这样单纯又没有保留地谈天说地。
第17章 维娜姐与咖喱饭
认识维娜姐时，霍绯箴才17岁。那时她刚和外校的人狠狠打了一架，赢了，但自己也头破血流。当然她弟弟big松更惨一点，挨了好几闷棍，蹲在地上ton得站不起来。
抹一把脸上的血，就看到了维娜姐。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姐姐，从店铺二楼的复古木框窗探出头来，好心地叫他们赶紧跑，不然，待会对方再叫人过来就麻烦了。
“我弟伤了还走不动。”
“你是女生？”
“en。”
“抱歉，你打架太凶了，一时没看出来。要不先来我店里避避吧，也包扎一下。待会有人来上班了，再叫人送你们去医院。”
旁边那正准备营业的酒吧就是维娜姐的。
后来对方果然又叫了帮手过来，他们在维娜姐的店里安然躲了过去。然后维娜姐派人送了他们去医院，还给垫了医y费。
虽然那时才17岁，但霍绯箴没让她妈知道打架So伤的事。反正起因也很无聊，就是学校有个高一的跟外校的争风吃醋起了争执。自己没争出个高低，还拿big松的名字去吓唬人。
结果对方根本没把big松放在眼里，还纠集了几个人找上门来耀武扬威。不找惹事的人，就盯着big松来找茬，一点道理都不讲。
为了还垫付的医y费，姐弟俩到店里做兼职。一来二去时间长了，维娜姐就Gan脆让他们当学徒，jao他们关于调酒的一切。顺便，也参与调解酒吧街里常见的打架斗殴。
反正姐弟俩都挺会打架，big松是力气big，霍绯箴是练过几年咏cun——其实也没练多好。她小时候经常被欺负，妈妈没空理她，小学五年级时，她偷偷拿了零花钱去找“公园big神”拜师。
“什么叫公园big神？”摩尔打岔问道。
“就是天天在公园锻炼的那些神秘的big爷big妈。”
摩尔笑得倒在一边：“哎，你也太可爱了吧！拿零花钱跟公园big神学咏cun，难道不是街道宣传的防诈案例吗？”
这种事q说出来确实很扯，但却是真的。那时她才多少岁？又因为弱小多吃了多少亏？满脑子都是想变强的念头。
反正也算她走运，那个“公园big神”不至于骗小孩，没收学费还很用心jao她。几年下来学了个杂七杂八的看着像咏cun的东西，实战竟然很实用。
说回17岁，一年之后，维娜姐结婚了，店从一家开到三家。又再过了一年，19岁的霍绯箴成了维娜姐的婚外q人。
年少的霍绯箴对世界充满愤怒和失望，可这些愤懑的能量，又统统被她ya抑在言谈礼貌的表象之下。还有她长相，那时够年轻也够臭屁，不笑的时候煞气十足，笑的时候又像带了悲观的戏谑。
总之这些反差都很对维娜姐胃ko，xin别也很让人放心，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听话、做事靠谱有冲劲。
所以，除了调酒，维娜姐还jao了她很多东西。big到店铺经营、圆滑处世，小到怎样笑得更温和、jao谈的技巧、don悉人心，还有怎么寻欢作乐……
这段混杂着师徒q分的q人关系，是在维娜姐第二次结婚的时候结束的。
“你陪我的时间够长了，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吧。”
“你不爱我了？维娜姐。”
“当然爱a，所以才要放你走。”
“为什么？”
“多经历不同的人和事，就知道了。”
那一年，霍绯箴23岁，刚在花式调酒big师赛拿下她的第一个名次：赛区第六名。
然后她就离开了维娜姐的店，去了别的城市，去不同的酒吧工作，有时不一定是酒吧，小餐馆也有。一年换一个城市，确实增长了不少见识，好的坏的都有。
而这期间，她换过的女友更多，只是最长也维系不过3个月。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得光的q人关系尚可以维持三四年之久，正式的恋爱关系反而无以为继。
至于没有固定女友的r子，她也不会很闲，时常会在陌生女人的cuang上醒来。当然，那都是在经营酡晓之前的事了。
走走停停十年就过去了，见过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她慢慢明白了维娜姐的用心。也许就像小鸟终将离巢，她也只有离开维娜姐，才能摆脱她的影响，构建出更完整的自我。
“哎，那你现在还爱维娜姐吗？”
天快亮的时候，话题又被转了回来，摩尔困得眼睛都耷拉了一半，侧身枕在沙发背上这样问道。
“爱的。”
“你还挺长q嘛。”
“已经不是那种爱啦，更像亲人那种。”
“只要是长久地被爱着，”摩尔幽幽浅笑，“以什么样的形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一刻，霍绯箴没来由地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寂寞！孤身一人，侧着头垂着眼靠在沙发上。期待着有朝一r有个专心爱她的人来到。可期待却一再落空，req也渐渐沉入幽暗的湖底。
她凝视摩尔半闭的双眼，仰头喝掉一ko啤酒，旋即又为自己那傲慢的同q感到羞愧。都还没了解她多少，就如此独断地觉得对方寂寞，说到底也是自己寂寞罢了。
茶几上放着四五个空啤酒瓶，霍绯箴并没有把方才的想法说出来，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都困成这样了，别想那些复杂的问题啦。去睡觉吧。”
“啤酒还没喝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