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出乎虞又意料的是,谢梵星这么耿直的xin格竟然否认了,“我本来就想找个借ko解脱,你的出现只是让我提前离开而已——所以不要转移话题,你在我领带安监视QI只是为了跟踪?”
虞又其实已经说出自己的目的了,奈何对方不相信,他脑中一个念头一动,忽然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我记得你母亲那首曲子的事q么?”
谢梵星一顿,“记得,你后来和我说,你忘记了一部分,现在是——”
他蹙眉打量虞又,狐疑,“想起来了?”
虞又羞涩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当初只是无意间记下,真的要想起来,恐怕也需要你的配合呢。”
“跟我来。”
索xin没地方去,谢梵星跟上了虞又的脚步。
他们来到一家钢琴坊,虞又泰然自若地拉着谢梵星走了进去。
“你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吧?”虞又环顾着四周各式各样的钢琴,“这可是好地方,可以随便试弹钢琴,我们家乡那边的乐QI坊,坐一下午都没人管,还可以续茶呢。”
谢梵星盯着虞又拉他胳膊的手,他其实很不习惯别人这么靠近他,但也许是因为和虞又的匹配度高,让他淡化了这份对生人接触的厌恶。
O用的力气并不big,纤细的手指松松环在自己手腕间,没有Q占感,没有j锢感,谢梵星挣扎了许久还没来得及对此反对,先被周围的钢琴吸引去了目光。
这看来是一家老牌钢琴坊,只有外壳泛旧的机QI人雇员在工作,钢琴一排排一行行堆满了big厅,谢梵星一一辨认过去,发现都是些没见过的牌子。
“你很少看见这些吧?”虞又带人径直上二楼,期间笑眯眯地转头,言语调侃,“梵星哥哥用的一般都是贵族或者专门订制的琴吧?但这里的都是平民品牌,好多还是二手的。”
谢梵星没有反驳,因为虞又说的的确就是事实。
……
两人来到二楼,虞又最先盯上的就是最中央的一架三角钢琴。
有机QI人雇员一边扫着地一边“滴滴滴”地接近他们,在虞又脚边停下,“请问客人们想看钢琴么?”
虞又松开拉着谢梵星的手,Wan下腰对机QI人微笑,“请来一杯芝士奶盖绿茶。”
转头问谢梵星,“你要什么?”
谢梵星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漠的眼神和虞又对视了片刻,最后抵不过那双无懈可击的笑眼,勉强答道,“乌龙茶,谢谢。”
虞又拿了机QI人递出的饮料,放在钢琴上,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钢琴凳上,笑着招呼谢梵星,“来呀。”
谢梵星盯着那两杯非常扎眼非常随意的茶,眉心一跳,停顿了半秒,还是过去在虞又身边坐下了。
两人肩并肩,平时有的身高差坐下了也差不了多少,虞又转头平视对方,谢梵星也扭头,虞又毫无防备地望进那双奇异的眼睛。
他突然很直观地发现谢梵星真的张开了很多。
他继承了这个世界“虞又”的部分记忆,印象里小的时候,谢梵星秀气得所有人都以为他以后会分化成O。又因为古怪的xin格和爱好,被所有人认为以后“嫁不出去”。
虞又那个时候还没有怎么在乎桥桥,两人也不熟,顶多因为桥桥很拽而多看两眼。
实际上虞又那时是作为班长专门管人的,但big多数时候班上人私下讨论桥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关他事,他只需要在老师面前保持好班级纪律就好。
但那次上完生理课,老师讲了abo之间的差异,难免涉及些敏·感的话题。青cun期的小孩们不懂分寸,所以一下课,桥桥就被班上几个混小子嘲笑说“以后是个嫁不出去的货”“没有A敢娶”。
桥桥懒得理会他们,面无表q地擦模型。
彼时虞又打完球回来,毛巾搭在脖子上,正咕咚喝水,闻言将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冷声道,“怎么,你们就有人嫁了?看看自己的德xin再替人家chao这份心。”
之后怎么样虞又不记得了。
他现在看着谢梵星的侧脸,就是很突兀地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可能他发现,谢梵星已经长成了一副让人不敢嘲笑的模样。
眉目冷漠而锐利,那份过于扎眼的傲慢被主人有意隐藏,若有似无,但已经足够唬人。
虞又甚至在想,刚刚和那群贵族子弟待在一起的谢梵星,才是当年那个恃才傲物的桥桥能长成的模样。那份桀骜是鲜活的。
这些年他被接回谢家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别发呆。”
谢梵星低声的呼唤唤回了虞又,“醒醒。”
虞又浑身一惊,看着谢梵星低下的眼帘,恍然,“我刚刚中了你的幻术?”
“我最近易感期。”
谢梵星低着头像是研究钢琴,但虞又敏锐地发现他眼睛在不符合正常频率地在眨动,“能力容易失控,抱歉。”
除了音乐,谢梵星那双眼睛也能施展幻术,虞又没觉得哪里奇怪,很快收回思绪,“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也稍微会弹一点钢琴,但真的只是一点点,简单的还好,但很难完成这么复杂的曲子。”虞又说,“而你背诵的《复活曲》与原版是有部分重叠的——”
谢梵星眸光微动,“所以你的意思是?”
“四手联弹。”
虞又无辜笑道,“由你来撑起整体的音乐水准,怎么样?”
谢梵星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他想过虞又会想通过弹钢琴的方式告知他,但他从没想过和人联弹。
也从没这么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