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儿?]
连翩:[他是我哥,再瞎说八道生气了a]
顾自云打了电话过来。
连翩没接:[困——睡了]
聊天记录删除,手机扔一边,仰躺在cuang上,正看到cuang中央吊着的铜制镂空香薰球,里面装着驱虫安神的草y。
东西是裴度给他的。
京市四月蚊子就出没了。
这园子里树木多,好处是视野开阔人也疏朗,坏处是蚊子也多。
连翩半个月前被盯过,很小的个包,痒的却厉害,当天下午裴度就拿了香熏球过来,亲自给他挂上。
撸袖子看蚊子叮过的地方。
早没了痕迹。
睡袍轻便透气的布料me在手里触感极好,还有银s暗纹,夜晚灯下流光浮动,又好穿又好看。
睡袍是裴度拿来的。
打猎之后的事。
林子里草木茂盛,难免磕碰,连翩其他地方防护严密一点事都没有,脸和脖子上有被枝条划拉出的红印子。
他皮肤白,有点痕迹就很明显。
回去的路上裴度托着他下颌看了下,ya着眉:“没破,不用抹y,皮儿这么薄呢,像剥了壳的小荔枝。”
随ko的感叹,转头剪裁合适的睡袍就送过来了。
话这么说的:“你这么爱睡觉,睡舒服了才好,这个正合适。”
连翩不是没用过好料子,但裴家存在的时间很长,很多东西都来历斐然,像这料子,像驱蚊的y草,很好用。
之前毫不客气的收了,没计较这些小的。
但现在想,心里就涌动着很多不同的东西,好像撕掉了新手机的屏幕保护膜,露出下面不曾注意的细节。
还有过年的烟花,醉酒时的烧烤......
类似的事太多了。
这种照顾细腻而深入,绝不是普通朋友能做的,就是亲人之间,好像也不过如此。
连翩之前没这么细究过。
一盘算才发现过的如此轻松惬意,很big程度和裴度有关。
他能照顾自己,能照顾的很好。
后来不知不觉中,这种照顾被裴度接手了big半。
这是喜欢吗?
可是,可是裴度知道他是沈拂行的男朋友,沈拂行又是他的表弟,以裴度端正自持的为人,也许只是爱屋及乌。
哪怕裴度面上对沈拂行其实不那么亲近,但亲人就是亲人。
感q上的事,最忌讳自作多q。
连翩不是只会瞎琢磨的人,捞起手机给裴度发短信:[哥,如果拂行和我同时遇到困难,你帮谁?只能帮一个]
裴度回的很快:[你]
连翩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问:[为什么?]
裴度没回。
连翩边等边上下翻两人聊天框的记录。
每天几乎都会聊几句,吃什么喝什么,在做什么,谁单独出去了会嘱咐一句别喝太多酒,等等等等。
正看的入神,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抬眼一看,裴度站cuang边呢,表q似乎还有些不对。
连翩没反应过来:“哥——”
裴度拽起连翩半ya在腿下的被子,盖住那凌乱的睡袍并不能遮什么的,白到扎眼的长腿。
心平气和:“小心着凉。怎么忽然问我这些,遇到了什么难事?”
连翩后知后觉意识到衣着的不妥,但更能感知到裴度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big彻big悟一样,老僧入定的淡定。
也许是他多想了。
毕竟不管怎么样,他对自己的颜值和身体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如果裴度......
果然自作多q了么。
心头几缕丧气飘飘忽忽,连翩拽着被边儿:“没有,就问问,将来我们万一有矛盾什么的,我在这儿最熟的就是你,先预re预re,你要帮我,我也更有底气不是,毕竟门第悬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