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游川却沉默下来。
准备好的台词都沉甸甸地积ya在心ko,嘲弄、讥讽、抑或是争吵……在此刻都失去了本该叫人畅快的感So。
也许是因为从前在一起时争执太多,导致游川在这样的时刻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沉默。
纪珩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落在冰湖上的一缕cun光,他凌厉的气质转瞬便软化下来,只剩下眼底温和无害的粼粼柔波。
“游川,你终于来了。”
他站起身,把头轻轻抵在玻璃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些。
“你怎么不说话?”
于q,游川是背叛践踏他感q的负心人;于理,游川更是联合旁人谋夺他财产害他差点入狱的罪魁祸首。
两人再次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怨恨,纪珩q绪平和得叫人心惊。
游川把椅子腿往后撤了撤,避开灼灼如星的视线:“你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贬低也好,讽刺也好,他需要一些熟悉的碎片,来找回曾经和他针锋相对的感觉。
眼前的纪珩让人觉得陌生。
“有a。”纪珩道:“我讨厌这个地方。”
“吃的穿的我都不满意,里面的蠢货都不听我的话,每天给我打针塞y,还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想见我。”
纪珩垂下眼,像个刚入学的小朋友,一件件强调着自己So到的委屈,
“我不想见任何人,我只想见你!可是我出不去……”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游川。
“你消气了吗?”
我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能原谅我了吗?
游川心头一紧,几乎被他的眼神刺伤:“纪珩,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装。”
纪氏集团的掌权人,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上什么就直接抢过来,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低姿态?
纪珩有些失望地坐下,喃喃道:“还在生气……”
“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
他说话混乱han糊,神q也变得茫然游离,游川看出异样,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不,不可能。
游川不去思考那个可能xin,他更愿意相信纪珩仍然在装。
两人在一起的r子里,纪珩从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求必应。游川三十不到的年纪,就拥有了big多数人劳碌一辈子也换不来的财富和地位。
只是……
“你不该对小澄出手。”游川低声道。
虽说和纪珩这一段畸形关系的开始,是源于对方权势的ya迫,但真正让游川产生恶念的,是纪珩对舒亦澄的伤害。
原本柔软温良的男孩,被人一步步b得沉默阴郁,眼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光彩。
游川神s沉下来。
那个名字似乎短暂地刺j到了纪珩,他忽然安静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q,纯良的神q缓缓消失,声音陡然森冷。
“所以呢?”
“所以你要报复我,给你的旧q人出气?”
纪珩冷笑,“我早说过,只要你和姓舒的断Gan净,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你每次嘴上答应,背地里和他见面当我不知道?游川,我警告过你的。”
游川闭了闭眼,“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瞒着他,你那些手段怎么不冲我来呢?”
“冲你?”纪珩笑着道:“我怎么舍得。”
深邃如星尘的眼中,除了浮于表面的讥诮笑意,还有不易被人发现的认真。
“另外,希望你别忘了……”他慢条斯理补充道:“你和舒亦澄那段早就翻篇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游川不想再澄清一遍自己和舒亦澄的关系,纪珩偏执地认为那是他为了保护心上人而编出的拙劣谎言。
“也希望你能记得,我们之间也已经结束了。”他冷冷道。
“结束?”纪珩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起身擦了擦眼角,慢慢Wan下腰,把双手按在玻璃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游川,似乎还带着残存的几分笑意。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结束了?”
游川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视线,某种熟悉的氛围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
“叮铃铃——”